贤宇不再言语而是盯着花遮天看了起来,起初花遮天还神色如常,过了片刻其只觉浑身上下很是不自在,就好似被一股力量束缚住一般。但奇怪的是花遮天手脚都能动弹,并未真的被禁锢。其虽说双目与贤宇对视并未回避但心中却不由的烦躁了起来,最终忍受不了那种无名的束缚开口道:“在下今日来此一是拜会逍遥宫主,这二嘛,是想跟宫主商议一番,借逍遥山脉按个家。”此子这话说的是轻描淡写,就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贤宇闻听此言面上笑容却是更灿烂了几分,其淡淡的道:“说起来这逍遥山脉甚为广大,道友提出此事听起来虽说有些唐突但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修行界是最无情的地方,比之凡尘俗世有过之。道友若想在这逍遥山脉安家本宫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能否如愿以偿那就要看道友你的本事了。”贤宇淡淡的说着,其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可花遮天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若是有人在此便会发觉,贤宇每多说一个字花遮天的面色就会难看一分。等贤宇将话说完花遮天的脸色已十分的苍白。其看向贤宇的眼神中不由的多出了几分恐惧,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但其生性倨傲,自踏入修行界以来就从未落过人后,面对贤宇自然也不会轻易服输。
只见花遮天身上粉色光芒流转,没多少工夫其的面色便恢复了寻常。其对贤宇拱了拱手道:“逍遥宫主说的极是,修行界是靠本事说话的地方。谁的法力高谁就有说话的资格,这个小花某自然再清楚不过了,”其说到此处便闭口不语,而是静静的看着贤宇,脸上不屑之色更浓了几分。虽说方才贤宇放出的威压极为古怪,但其用自家法力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贤宇的威压后心中对贤宇的轻蔑之意更重了几分,只因方才其化解威压调用的法力不过两成而已。贤宇此刻面上做出一副眉头紧皱的模样,心中对这花遮天更是不屑,其决定好好戏耍一番这花遮天。在花遮天玩味的目光中贤宇的眉头皱的越发厉害,渐渐的显出了踌躇之色。
花遮天见贤宇如此却是哈哈一笑淡淡的道:“若是逍遥宫主不想动武这事情也好办的很,逍遥山脉从今而后归我两家共有。就以这逍遥宫为界,逍遥宫以北归逍遥宫主你所有,自然了,这逍遥宫还是逍遥宫。至于这南边的一片地方就归我遮天派所有,宫主以为如何?”贤宇闻听此言并未答话脸上的踌躇之色更重了几分,其面色变了几变一副为难之极的模样。
花遮天见贤宇如此也不催促,静静的等在那里。其心中已认定贤宇法力不如他,如今这般踌躇是在挣扎,到了最后也只能应了自家所言。其心中已打定主意,要慢慢的将逍遥宫驱逐出逍遥山脉,如此遮天一脉便可独霸一方。其心中如此想着,贤宇终于开口了:“道友这话说的极为有理,那这事就那么定了吧。”花遮天闻言心中一喜,刚要说些场面话,却听贤宇接着道:“不过这该做的还是要做,你我二人还是要切磋一番,如此才算是名正言顺。否则的话人家说我逍遥宫无人,将大好山脉拱手相让,这话怎么也不好听。”花遮天闻言却是一愣,还没等其开口说些什么贤宇却接着道:“在下看道友修为比在下高出不少,此次过招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道友不会不给在下这个面子吧?”贤宇此刻面上的笑容已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一本正经的神色,花遮天此刻也从愣神中回神,其看着贤宇面上泛起玩味的笑容。
只听花遮天道:“逍遥兄这话说的不错,有些事情是要做给外人看的,如此省得旁人乱嚼舌根。”嘴上如此说着其心中却想:“哼!原本想过些日子再出手送你,既然你此刻找死那就怨不得本座了。”此刻的花遮天对贤宇已动了杀心,在其看来此事早晚要做,不如早做。
贤宇闻听此言面色庄重的点了点头,其对花遮天做了请的手势,花遮天身形一闪便朝大殿外飞遁而去。等其的身影消失后贤宇那一脸的庄重之色尽数退去,换上了一副比方才更加玩味的神色。其身形一闪便化作一道金光朝着大殿外冲去,下一刻人已现身在广场之上。
广场上的逍遥宫弟子见贤宇现身纷纷停住脚步,面对贤宇恭敬而立。贤宇也不去理会这些徒子徒孙,双目只看着对面的花遮天。花遮天同样看着贤宇,两人都未开口说话。等了片刻贤宇却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淡淡的道:“花道友,比试难免出手不知清楚。若是在下伤在或是死在道友手上还请道友善待我逍遥宫弟子,若能如此在下感激不尽。”贤宇这副模样哪里是要与对方比试,分明是慷慨就义,其说出如此之言花遮天更是自信满满面上满是傲然。
逍遥弟子闻听此言面色却无丝毫变化,纷纷低头站立神色颇为恭敬。若是有心人此时早该察觉异常,但这花遮天此时已被即将到手的逍遥山脉冲昏了脑,听了贤宇好似遗言的话便对贤宇拱了拱手道:“兄台这话也不无道理,兄台放心,若是兄台出了什么意外花某自然善待兄台的弟子。同样,若是花某出了什么意外兄台也可将遮天派并入逍遥宫。”其这最后一句话不过是戏言罢了,心中早已认定自家必胜的他又怎会觉得自家会败,这话只是说给贤宇听的。毕竟此间有如此多的逍遥宫弟子,日后若将今日之事传出去外人也无话可说。
贤宇要的就是花遮天这句话,这三日其在塔楼之上静站,心中生出了一条计策来。原本其还发愁此计策如何开头,如今这忽然冒出来的遮天派的掌门人送上门来,正好给其的计划开个头。贤宇心中如此想着嘴上却对花遮天道:“道友是客,比斗之事又是道友发起,如此在下守,道友便攻吧。”贤宇说罢便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对面的花遮天,面上无悲无喜。
花遮天见贤宇如此沉声道:“既然道友如此说了花某就却之不恭了。”其原本就是要杀贤宇的,自然不会一味的防守。贤宇既然如此说了其自然不会拒绝,然而其没想到的是这一切似乎都太过顺利。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按着其的意思走,要知道一条路走的太顺未必好。
只见花遮天身子腾空而起,其手上捏出了一个个古怪的法印,没多少工夫其周身的虚空一阵波动,一片片绿叶出现在其周身之外。只听花遮天沉声道:“道友,见识一下本座的叶刀!”其说罢伸手对着贤宇一点,其周身的叶片一震,而后便朝着贤宇冲去,声势极为惊人。
贤宇见此却是微微一笑,只见其右手随意一转,一个似有似无的太极球便出现在了其的手中。其双指一弹,太极球便被其弹出,看那样子却是向着叶刀群去的。一个呼吸间的工夫太极球便击在了叶刀群中的一片叶子上,下一刻那片叶子便化作了绿色的粉末。见此情景花遮天却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是诡异。贤宇定眼看去,只见那被击碎了的叶片化作的绿色粉末却慢慢的变化着,没多少工夫那片绿叶却又化作了无数绿叶,就好似那每一粒尘埃便是一片绿叶,绿叶的数量不减反增。贤宇见此情景目中精光一闪,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眼看对方攻势到了眼前,其不慌不忙一挥手,一道青色光幕便挡在了贤宇面前。光幕出现之时那无数的叶刀也撞在了光幕之上。只见那透明的青色光幕之上泛起了一圈圈水波。那无数叶刀就好似一颗颗石子掉进了水中一般见了踪影。此时花遮天眉头皱了起来,不过随即又舒展开了。虽说其这一击用了不少法力,但在其看来贤宇身为逍遥宫宫主也不可能是个无能之辈,能挡住其一击也没什么稀奇的。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逍遥宫主好手段,再接本座一招漫天飞花!”其说着将一个个法印朝空中打去,随着其手上动作越来越快,这一片高空却有了变化。只见原本万里无云晴空慢慢转成了好似晚霞一般的色彩,看起来很是美丽。
贤宇见此情景颇有兴趣的看着高空,过了片刻后只见无数花朵如雨般的落下,此方天地 居然下起了花雨。这些花朵很是艳丽,让人有种想要接下一朵来看的冲动。当这些看似极为艳丽的花朵掉到地上惊人的一幕却出现了,那用法力加持过客保千百年不毁的地面在花朵落下的那一刻却多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见此一幕逍遥宫的弟子一个个面上显出惊恐之色。
贤宇见此情景眼中寒光一闪,只见其随意的伸出右手朝空中抓去。随即一只十余丈之巨的大手幻化而出。接着大手便消失不见,那些下落的花朵却再无一个落到地上,都诡异的消失不见了。花遮天见此情景就斤斤计较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两下,其此刻隐隐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继续与对方斗下去。其脑中如此想着,空中那大手却再次显现了出来,与方才不同的是大手之上满是五颜六色各种各样的花朵。贤宇此时却开口了:“道友法力果然非凡,恐怕同阶之中道友难逢敌手。不过这些花朵若是任其落下,那本宫这逍遥宫怕是要毁于一旦了。更有甚者本宫这些徒子徒孙恐怕也要死伤不少,呵呵,看来道友这是要将我逍遥宫从这逍遥山脉上抹杀掉,如此这逍遥山脉就是道友一家所有了啊。”
花遮天听着贤宇之言面色一道道的阴沉了下来,其此刻总算明白对面这个对手方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装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