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把它们叠放在一起的话,就会发现,形状跟大小都是差不多的,仿佛天空之树上掉下来的巨型树叶……
不!
更像是某种鳞片……
雷声滚滚,一次比一次震耳欲聋,完全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虽然这个洞窟很奇特、比钢筋混凝土搭建的堡垒还要坚固,但要是再这么劈下去,恐怕不用半个钟头,这洞就被炸塌了。
然而,这个下坡道深不见底,而且不知道距离彼岸有多远。
我们都不会御空术,贸然滑下去的话,只是找死,毕竟肉眼能看到的坡度,就已经有80度了,简直就是悬崖。
就在我焦头烂额时,张大山突然看向了郑佩佩。
郑佩佩的长发,在气流中波动不断,仿佛一段段海草……
“小七,风这么大,咱们就不能借用一下风力吗?”
对啊……
这倒是个办法!
“虽然咱们不会御空术,但可以乘风而起啊!”
我兴奋的锤了张大山一下:“师兄,你大智若愚啊!”
张大山憨笑着挠了挠头。
只要能帮上忙,他就很开心了。
“不行!”赖裘急忙道:“我们还不了解这个鬼地方,风向随时都有可能变化,要是飞到一半的时候,风向转了、或者停了,我们不就等于跳崖了吗!”
“可以试试!”张大山争取道:“我小时候啥玩具都没有,最喜欢的就是在垃圾厂扯几块油布,捆把捆把做成降落伞,等风来了,从小山丘上往下跳。虽然好几次摔折了腿,但也成功过不少回呢!”
“不过,要上哪儿去找油布呢……”
“还扯啥油布。”我看向地上的那几枚巨型鳞片:“这些鳞片又轻盈,又柔韧,连天雷都炸不开,是天然的好材料。”
“如果能再找到一些硬杆,当做龙骨的话,成功率就更大了!”
赖裘还想反对;
我冷哼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还有高招的话,就赶快说,要是没有,就把嘴闭上,别扰乱我们!”
赖裘悻悻的闭上了嘴。
“硬杆……那种可以吗?”郑佩佩指向头顶。
只见之前被天雷炸开的那个豁口处,露出了一节节的黑色柱子。
看起来就跟房梁似的,但不是很直,而且上面散发着跟尸油灯一样的异香。
我还怕这些杆子潮蔫了不堪用,结果使劲撅都撅不断。
张大山直接跳起来抓住,想用体重压折,结果近三百斤的体重,挂在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真是好材料!”
我心头一喜,当即凝聚出了戮天剑,这才把杆子裁断下来。
张大山是经箓门传人,精通器具锻造,做几个降落伞对他而言,是小意思。
郑佩佩却凑到了我耳边,警惕的看向赖裘,道:“让他做吧,咱们应该尽量节省法力,以防不测……”
我点了点头。
于是,张大山在鳞片跟硬杆上克好距位后,就丢给赖裘去实施了。
“自制的降落伞,主要就是因为伞体质量差,会破损漏风;龙骨硬度低,承受不住风压。所以不堪用。”
“但现在,咱们有现成的好材料,又有我这位大师级的工匠制作,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就吹吧你!”郑佩佩忍俊不禁的戳了下他额头:“就连五师叔,都不敢说自己是大师呢。”
张大山眼神一黯,陷入了沉默。
郑佩佩也后知后觉的低下了头,回忆起了师叔师姑他们惨死的画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心里也很痛苦,但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必须尽量保持积极的态度。
于是我强颜欢笑道:“知道吗,师叔他们的灵魂,也许还没有消散呢……”
“什么??”张大山急忙抹掉眼泪,紧张的撕住我的领口:“可、可我们到场的时候,没有感受到任何灵魂气息啊……”
我警惕的看了眼赖裘,然后把师兄师姐拉到了角落里,小声道:“那是因为,在你们赶来之前,有一只很古怪的邪物,突然杀进了现场,把所有人的灵魂都吃掉了,然后逃走了。”
“吃、吃掉了!??”张大山心里大起大落,脸色苍白:“那不还是魂飞魄散了吗!”
我摇摇头,心情沉重道:“茅山宗虽然屡遭劫难,但师叔们一直坐守其中,尤其是大师叔,他是合道境的绝顶高手,神识洞悉四方,怎么可能没察觉到有只邪物,藏在我们茅山宗境内?”
“所以,我怀疑那天闯进来的邪物,是某位师叔的座下御兽。比如六师姑,他们通灵门的,不就是靠驭使邪物,来弥补武力方面的不足吗?”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但我想说的就是,我们师兄弟几个,迟早还会重新在宗门聚首的,不仅要洗清冤屈,还要完成师叔们未尽的复兴重任!”
“所以,在那之前,所有事情,我们都只往好处想,把力量全部用在追逐希望上,而不是追悼上。”
师兄师姐沉默了片刻,都重重点头。
此刻,赖裘已经利用法力,把张大山规划好的零件切分出来了。
张大山立马盘坐下来,进行组装。
我则渡步到崖边,扯下一根头发,观察风向。
赖裘之前的担忧也没错,要是我们飞到一半,风向变了的话,可就真的倒大霉了。
所以,务必要把这里的气流规律搞清楚,尽管时间可能不够……
我盯着头发,正看的入神……“哗!”
什么东西从我眼前一闪而过!
我愣了愣,急忙揉搓眼睛,举目环视。
可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错觉吗?
我出了口长气,继续计算风向。
但没多久——“哗”!
又有一片异样从我眼前划过!
这次我捕捉到了,好像是一道光,而且来自于正面!
可是,眼前还是什么都没有啊……
莫非,是速度太快了,我捕捉不到?
这个念头令我后脊发凉。
我深吸了一口气,屏气凝神的向前方望去,眼睛睁的滚圆,眨都不眨一下。
死寂了很久之后,前方终于有动静了!
光,真的是一道光!在很远很远的洞穴深处,是金色的!
起先只是一小缕,然后颤动着不断变大。
莫非,这洞穴深处有人居住?在用手电筒查探??
这个念头令我兴奋了起来,下意识扬手打招呼。
但声音还没从喉咙里发出来,就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脸色惨白,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毛骨损然的望着前方。
因为我终于看清楚那是个什么鬼玩意儿了;
或者说,它终于彻底睁开了。
不是手电筒。
是眼睛!一颗巨大无比的眼睛!就像“秩序”一样,正在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