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方回跑去找冯子高,剩下这帮人面面相觑。
钰轩颇不痛快地对众人道:“走,我们去前面亭子上坐一坐吧。”
一时,几人到了亭子上,珊瑚回来了,众人问她时,她笑着说:
“啊呀我还不知道杜姑娘如此受欢迎呢,那些公子真是什么招都出了,邀请杜姑娘荡秋千的,看碑林拓片的,游山的,喔,还有一个竟大胆地说要杜姑娘去他私家温泉看看。
那些女孩子,都嗔怪杜姑娘这一年多了跑得不见踪影,聚会也不去,是个没良心的。
杜姑娘真真是好性子,人家邀请她也不拒,骂她没良心攀高枝她也不恼,就那么嘻嘻哈哈的,我看这说到天黑也不能过来呢。”
“咳咳咳”,钰轩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来,道:
“天色不早了,我去叫她回来,别太晚了。”
说完,便起身而去。裴氏姐妹相视笑了笑,没说话。
剩下柳泰成也有些坐立不安,待要走,却又见两个姑娘在这里坐着,待不走,心里也颇不安静。
几个人各想各的心事,一时都没人说话。
却说钰轩还未走到晚晴那边去,忽见那叫冯子高的,单独和晚晴走出来了,在一株柳树下谈话。
钰轩便躲在一株高大的芍药后,听到冯子高低低道:
“晚晴,你别听他们瞎说,家里父母的主张,我真不知道,你今日给我一句话……你只要说一句,我便回去和父母讲。”
晚晴笑道:“冯大哥说笑了,晚晴还没恭喜您哪,那杨姐姐我见过,很是温婉,和冯大哥正是一对璧人。”
“晚晴……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心,我……我其实……”冯子高往前走了一步,晚晴一步退到了柳树后,还强笑道:
“我两年未见大哥了,今儿一见得知了您的喜讯,是真心恭喜您哪……”
“晚晴,我心里有你,我以为你知道……”冯子高的眼里浮过一丝泪光:“我本以为自己考中了进士,爹爹便会依我的,所以没敢打扰你。”
“我不知道啊冯大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冯大人一向看不上我爹爹,嫌他酸腐,这个我倒是知道的。
刚才秦朗不是说,你和杨姐姐的事情,虽然尚未下聘,但已经谈妥了吗?我到时一定去喝您的喜酒。”晚晴尴尬地说。
“晚晴,你好狠的心……你变了……你从前不这样的,你……”冯子高红着脸,忽地抓起晚晴的手,晚晴几次挣脱不开。
正面红耳赤时,钰轩实在忍无可忍,从芍药后绕出来,一把将晚晴拉到自己身边,对冯子高调侃道:
“冯公子,我没叫错吧,你都要定亲的人了,拉着未出阁的姑娘抒怀,不太妥当吧!”
冯子高和杜晚晴两人都惊呆了,晚晴见是钰轩,脸微红了红,忙给冯子高介绍道:
“冯大哥,这是裴侍郎的三公子”,又对裴钰轩道:“这是国子监祭酒冯大人的长公子,以前是我们的师兄。”
冯子高被打乱了心绪,又见裴钰轩仪表非凡,衣着华贵,知道他父亲是刑部侍郎,大哥在边疆战功赫赫,二哥是上一榜探花郎,这样的家世已经算得上是显赫了。
反观自己只是个区区国子监祭酒的儿子,家世自然比不过他,听说晴儿从去年便去了他家做伴读,怪不得,怪不得……
他心中一口闷气上来,虽不敢当着裴钰轩的面说他什么,却讽刺晚晴道:
“我道杜姑娘怎得这般斩钉截铁呢,原来是成了日边的红杏,准备倚凌云而栽啊!”
晚晴大窘,急道:“大哥怎得这般说?晚晴自认没有对不住……”
“哎……”钰轩拉住她,闲闲对冯子高道:“你得的对,杜姑娘就是天边的红杏,你没有凌云梯,何必非要挤上前来观赏?”
“你……”冯子高气得面无人色,晚晴也惊讶地望着钰轩,立刻又对子高忙忙摆手道:
“不是不是,冯大哥,误会误会,真不是,那个,还是祝您和杨姐姐百年好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