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管他是谁,他身上被人贴上了什么样的标签,她喜欢的就一直是他这个人一样,她的感情就像她的眼睛一样,纯粹,干净,不含杂质。
骆川乍然间窥见了她的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隐秘心事,陌生的感情也在他的心里翻涌,让他有一种将她抱在怀里狠狠疼爱的冲动,但显然现在时机不对,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想法,镇定的向她点点头,回答着她先前的问题:“高兴,我很高兴。”
也不知道是在说平反,还是发现了顾迟迟的心意。
好在顾迟迟不知道这些,因此不会产生什么烦恼,因为宣柳放话出去今天晚上吃饭八折,加上又是因为那样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很快这件事就传开了,来店里吃饭的人络绎不绝,将几个人累的够呛。
最后连备用的食材都用光了,实在做不出菜来,那些闻声而来、在店里高谈阔论着各种国际时事的食客们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草草的将店铺收拾了一下,宣柳就开始招呼着几人去她家做饭吃,“忙到现在,大家伙都累了,这些东西暂时先不用管了,明天早点啦收拾吧,今天先去弄点东西吃。”
“好!”顾迟迟率先响应,她捂着肚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宣柳撒娇道:“宣柳姐姐,我的肚子都要饿扁了!到你家我要吃两碗!不,三碗!”
“好好好,你说吃多少就吃多少。”宣柳笑着应承道。
但到家之后去,她却累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最后还是顾迟迟拉着骆川去厨房做了一锅手擀面,再加上家里剩下的卤肉做浇头,给大家做了一份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卤肉鸡蛋面。
“真好吃,”吃着碗里的面,李香兰看着坐在一起的顾迟迟和骆川,打趣道:“这大概就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有情人一起合作,做的面都格外好吃。”
“香兰姐姐又笑话我!”顾迟迟一张白皙的小脸被热气熏的红扑扑的,看不出是害羞还是热的,被李香兰这么说,她先是急慌慌的想要辩解,等话一出口,她眼珠子一转,又冷静下来,笑眯眯的将球抛了回去,“香兰姐姐也该去找个第二春了,凭香兰姐姐现在的能力和品貌,想找个什么样的没有?到时候也能体会到我的感觉啦!”
“就知道乱讲!”李香兰笑着刮了一下顾迟迟的鼻梁,嗔了她一句后却没再说什么,反而开始望着虚空出神,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见她的神态不对,顾迟迟心里一突,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偷偷的朝宣柳使了个眼色,用口型问道:“香兰姐姐是不是有、情、况、啊!”
看着她淘气的样子,宣柳抿着嘴笑了笑,没直接回答顾迟迟的话,她将自己碗里的卤肉夹到顾迟迟碗里,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骂道:“吃你的面吧!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她们的小动作并没有刻意避着李香兰,将李香兰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她回过神来,冲顾迟迟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顾迟迟的话,而是卖了个关子:“要是真的有情况,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至于现在嘛,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说出来有什么意思?”
这话里的意思确实真的有?
顾迟迟被她这话勾的心痒痒,脑子里忍不住开始天马行空的想象。
但她生性也不爱勉强别人,见李香兰不说,她也只能浮夸的长长哀嚎了一声,歪倒在骆川的怀里,大喊道:“女大不中留啊!香兰姐姐竟然都有秘密了,还瞒着我!我现在不是香兰姐姐最爱的小宝贝了呜呜呜!”
然而干嚎了半天,一滴眼泪都没有,干打雷不下雨的样子惹得宣柳和李香兰笑成一团,在手擀面带来的水雾和香气里,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又亲密。
“别怕,你还是我最爱的小宝贝。”趁着宣柳和李香兰笑的抹眼泪的功夫,骆川将顾迟迟从自己怀里扶起来,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让顾迟迟的脸瞬间红成了猴子屁股。
受限于知识面,骆川还不知道“小宝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见顾迟迟总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想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因此他便顺着顾迟迟的话说了这么一句。
“哥哥,你...你怎么能这样?!”没成想骆川突然来了这么肉麻的一句话,顾迟迟差点惊呆了,她张口结舌的看着骆川,想说点什么,但又怕宣柳她们听见,因此只能压低了声音,严厉的谴责着骆川,“你这样实在是,实在是太...”
她憋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最后还是骆川忍着笑替她补充道:“不知廉耻?”
“对!就是不知廉耻!”顾迟迟肯定的点了点头,满脸正经严肃的教育着骆川道:“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能说这么露骨的话?让别人听见了还怎么得了!你还是不是新时代的好青年了?!”
她一脸的义正辞严,就像最刻板的妇女主任一般,对着骆川指指点点,落在骆川眼里,却只会觉得可爱到了极点,他将她戳到他胸口的葱白食指握在手里,凑到嘴边碰了碰,哑声道:“好,等下回家我说给你一个人听。”
“咳咳!”
不小心瞥见这一幕的宣柳假咳了两声,将黏黏糊糊的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惊醒。
顾迟迟反应尤其大,她好像被正房捉奸在床似的,猛的推开骆川,慌乱的直起身子,端起自己早就空掉的面碗,做出一副还在认真吃饭的样子。
只是红透的耳尖暴露了一切。
和她相反,被宣柳看到之后地骆川反而放开了手脚,他就像宣誓主权般,正大光明的伸手环在顾迟迟的腰上,若无其事的对宣柳提出了告辞:“天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顾迟迟反应过来,肩膀用力直接像拔萝卜似的将顾迟迟从地上提了起来,转身就往门外走,俨然是一副赶着回家的模样。
“包!哥哥我的包!”顾迟迟大头朝下,快要走出门地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小包包还落在宣柳屋子里,她双腿乱踢,尖叫着喊到:“放我下来,我要去拿包包啊哥哥!”
听见他俩的动静,宣柳无语的将手里的小包用力的扔向骆川,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一副拒两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就差在门上写“顾迟迟与骆川不得同时入内”了。
骆川另外一只手在空中一捞,就将顾迟迟那个花布缝成的、比他巴掌还小一些的包捏在了手里,也不给顾迟迟,直接就往自己的肩上一套,就继续大步往前走。
“哥哥你放我下来!”被他像提个沙袋似的夹在腋下,顾迟迟觉得十分丢人,她一边捂着脸,生怕路上遇见什么熟人,一边嘴里有气无力的喊着要自己走。
但骆川根本不理她,他的脚步飞快,几乎是小跑着风一般的卷进了自己家,将顾迟迟往床上一放,他整个人便罩了下去,双手撑在顾迟迟的头侧,将她彻底禁锢在自己的阴影内,声音暗哑的问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我能不知廉耻了吗?”
他都这样说了,顾迟迟还有什么办法?
她将头偏向一旁,拉过一边的枕头盖在自己的头上,活像一直鸵鸟似的自暴自弃,一副躺平随便骆川怎么样的态度。
盯着她红透的脖子,骆川闷笑出声,差点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下嘴。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顾迟迟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掀开自己头上的枕头坐了起来,势头之猛差点撞飞骆川。
好在骆川反应快的一个闪身,这才让幸免于难,避免了一出惨剧的发生。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心有余悸的看着顾迟迟,不知道她突然来这么一下是什么意思。
“哥哥!套!记得戴套啊!”
顾迟迟也是一副庆幸的样子,她一把夺过骆川肩上属于自己的小包包,将里面那盒避孕套掏出来,一把塞进骆川的手里,然后砰的一声原路躺了下去,再次捞过被她掀飞的枕头盖在头上,伪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声音闷闷的从枕头下传出来,“只有渣男才会不戴套,哥哥你可别做渣男。”
留下骆川一个人,死死的盯着手里那盒花里胡哨的东西,傻了眼。
这...这玩意咋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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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两人研究了半宿的套套用法,最终顾迟迟逃过一劫,而骆川学到了新的知识,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早上起来,逃过一劫的顾迟迟神清气爽,哼着小曲唱着歌,心情十分美妙,而肉到嘴边都没吃到的骆川则沉默不语,他就像一只在争夺地盘时失败的雄虎,垂头丧气的,浑身上下都写着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