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芜抬头看他,眼眶微红泛着水光,却倔强的忍着没有流泪:“陆先生,您究竟为什么总要和我过不去?要不我辞职,换一个城市,您是不是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冷嘲热讽?”
陆珩礼微怔,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松,温芜就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和秦孟没有关系,更不是您所想的那样,一定要有关系那也绝不会影响公司的什么形象,您大可放心。”
温芜笑了笑,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样,陆先生您满意了?”
陆珩礼神色微动,有那么一瞬间心尖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
温芜擦了擦眼泪:“不用您找人送我,我可以自己打车,谢谢。”
…
温芜坐上出租车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因为下雨,很难打到车,她撑着陆珩礼让人给她的伞等了许久才打到这么一辆出租车。
温芜依然是一身的睡衣,只是多了件外套,也是走前陆珩礼让人给她的。她没有拒绝,毕竟大晚上穿着睡衣打车也不合适。
一直到家楼下,她的手机上已经有了年愿的好几通未接电话,还在不停地有她的电话进来。
温芜都没有接听,撑着伞,靠在墙边蹲了下去,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想起秦孟在车上对她说的话,她不由得一阵讽刺。
原以为秦孟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真心,结果他只是希望她跟他回去后可以同合作公司联姻,希望她乖巧听话,衬托他家里的乖女儿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
多可笑,她竟然会期待秦孟对她有那么几分愧疚……
倾盆大雨打在不远处的黑色迈巴赫身上,陆珩礼一手放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蹲在地上哭泣的女人,忍不住将手伸进衣兜找烟。
手掏了个空,才发现身上根本没带着烟。陆珩礼眼里闪过一抹烦躁,只好双手抚在方向盘上,静静看着不远处的温芜。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见一个女人撑着伞从小区门口出来,急匆匆的似乎是要出门的样子,就看见了蹲在门口的温芜,也跟着她蹲了下来。
似乎还抱着温芜跟着她哭,然后没多久,就将人带进了小区里。
回到家里,温芜就缩进了沙发上,抱着抱枕,长发垂落下来散在两侧。
年愿去厨房给她煮姜汤驱寒。
此时温芜已经平静不少,刚刚哭成那样,其实连她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因为秦孟的话而悲哀,还是因为陆珩礼……
她深吸了一口气,年愿刚好端着姜汤出来。温芜接过姜汤,暖暖的温度传到手心上,已经驱散了不少的寒意。
“谢谢。”
年愿别了她一眼,天知道她从学校回来半天不见温芜回家有多紧张,几十通电话都不接,她吓都吓死了。
正要出去找人,没想到就在门口看见了哭成一团的温芜,搞得她也很伤心难过,泪意一上来就跟着止不住。
“小芜,我可除了你舅……”想到温芜的舅舅也是一件伤心事,年愿连忙改口:“认识你那么多年,我都没见你哭过几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都不接?”
温芜轻抿的唇瓣微动,脸色有些许苍白,这几天工作强度大,又是被气又是淋雨,身体早就有些超负荷了。
想了半晌解释的说辞,却发现这根本无从开口。
“算了算了。”年愿善解人意的道:“等你哪天想说了自然就告诉我了,看你哭的那么伤心,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就不在你伤口上撒盐硬要你说了。”
温芜低头看着手里的姜汤沉默不语。
“不对,那你怎么穿着睡衣?”年愿眼尖的看到了她外套里面的睡衣。
温芜:“……”
“你不会是……”
“不是!”
年愿一脸莫名:“我还没说是什么呢,你说什么不是?”
温芜放下姜汤,从沙发上起身:“总之你想的都不是。”
…
大晚上淋雨,第二天温芜就生病了,发了个高烧,找了点退烧药吃下,抵达公司的时候身体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工作一直到下午,温芜又开始昏昏沉沉,杨远注意到她的状态不佳,连忙走过来,担忧着问:“温芜,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还好。就是有点发烧。”
杨远伸手想要去探她的额头,温芜下意识的往后避开。
杨远伸在半空的手僵了僵。
“我没事,刚刚已经吃过药,可能药效还没上来,过会儿就好。开会的时间快到了,你快去吧。”
杨远扯出一抹微笑:“好。那你是不去会议室了吗?”
“我让果果代我去,所有资料策划都在她那,今天的会议她能应付得了。”
杨远这才带好文件电脑离开。
今天的会议其实并不怎么重要,只是需要各部门协调交接一下,然而大家陆陆续续到场的时候,却发现原本不应该会出现在今天这场会议上的陆珩礼坐在上首。
众人面面相觑,只以为是陆珩礼很重视这个项目,顿时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