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拍戏好。”路守谦说,瞥见他口袋里露出一角的机票,“你刚回国?”
张启圣颔首。
路守谦心不在焉的,问:“你在国外听过utopia吗?”
“听过,一家大公司。”
“那,mr. gf这个人呢?”
“国外的工作人员提过,是个擅长投资的老头子,挺厉害的,很多人佩服他。”
路守谦笑了,“你知道天使投资人的成功率,一般在多少吗?”
张启圣哪里知道,也不感兴趣,摇摇头。
“百分之四到百分之五之间,这算好的。”路守谦放下雪茄,面容忽然肃穆,“那你知道mr. gf投资项目的成功率,是多少?”
张启圣再次摇头。
“百分之九十五!简直是怪物!”一向内敛、沉稳的路守谦,此刻分外激动,“另外百分之五是他投资的慈善企业,不以盈利为目的。”
“厉害,厉害。”张启圣敷衍,心里莫名其妙。
——那个外国老头子厉害,他激动个毛线?
路洄沉声道:“在这行业,别人叫天使投资人,mr. gf被尊称为devine prophet——神授先知。”
他沉思一会,看向父亲,“爸,我懂你的意思。那个人想来亚太发展,先找的是我们,不是秦氏。我一定抓牢机遇,打个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翻身仗!”
路守谦赞许地点头,闭眼再睁开,锋芒尽显,野心勃勃。
淞城,未必永远就是秦氏的天下!
第24章 年轮 要这么抱。
秦家祖宅。
秦太太到的时候, 秦老爷子靠在花园的躺椅上打盹,护理拿着毯子出来,轻轻盖在他腿上。
躺椅旁边, 是一株十多年没开花的昙花。
这棵昙花二十多年的岁数了, 从前秦老太太还在, 是她养的,花期短暂却惊艳。后来,老太太去世,昙花再也不曾盛放。花园各个角度都有摄像头监控, 日夜拍摄,依然无果。
昙花不会开了。
秦老爷子老来固执,像个顽童, 谁劝也不听, 偏要搬回来,独自守着这一株不愿献媚的清高花卉。
秦太太放下包, 拿起放置的剪子, 走到另一边,修剪别的花花草草。
十分钟后, 秦老爷子一觉睡醒,看见她, “小茹,你来了。”
秦太太接过钟妈端来的茶, 递给他, 明知故问:“这几天, 昙花开过吗?”
秦老爷子说:“没有。”
秦太太在他身边坐下,“父亲,秦措他——”
“每天早晚电话问好, 老样子。”秦老爷子品茗,茶香四溢,可两人都无暇欣赏。他望着杯中碧绿茶汤,淡淡道:“听说他把小雾母亲接回去了。”
秦太太笑笑,“是。这孩子,越长大越不听劝。总要自己撞上南墙,才懂放手。”
秦老爷子抬抬眼皮,“他不早撞过吗?头破血流,也没见他悔改。小姑娘一回来,他就把人带走了。”
秦太太笑颜牵强。
怎么能忘记呢。
那段灰暗的,不愿回想的时光。
她用五百万成功赶走白纤纤,换回的不是儿子的幡然醒悟,回头是岸,而是天之骄子的堕落。
那个永远冷静、自律的孩子,从小就知道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即使离家出走,也不曾偏离正道,可白纤纤走后,他……迷失了方向。
起先,秦措疯狂找白纤纤的下落,然而怎么都查不到。那时小雾才几个月大,他要照顾孩子,除了肉眼可见的消瘦和憔悴,倒也没有太过分的举动。
直到她看不下去,心疼他,也心疼孙子,于是带回秦雾,由她和保姆照顾。
接下来恍如梦魇。
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从不需要人操心的秦措——因为长久以来深受失眠折磨,染上酗酒、纵容烟瘾等恶习,进过医院,半夜叫过救护车。
至今,她都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可在当时,她根本没空细想缘由,光是秦措的健康状况,还有如何压下潜在的新闻曝光可能性,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最后,是秦老爷子亲自到病房。
“好好毕业,进公司。”他对形销骨立的病人说,“你想要的女孩会为了钱走,也会为钱回来。在秦氏顶层办公室等着她,在世界第一的位置等着她。”
秦措振作起来,戒酒、戒烟,定期接受治疗,服用改善失眠问题的药物。
一切重回正轨。
只是那段过去,她再也不愿重温。
秦太太说:“我想找个机会,见见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