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钥匙,所以出门的时候没有锁门,用一个小木块垫在门角怕反锁上。按说应该没事,郎朗白天的,不会这么寸就来小偷溜门撬锁。
我坐着电梯一路来到第一层,走出大厦,外面明晃晃的阳光差点把我晒晕。昨晚没睡好,现在还有点晕头转向,出了小区找到五金店,还真有劳保手套卖,我买了两副。顺便又到了超市,买了一套五根的水性笔。
等回到大厦的时候,正要进电梯,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小伙子,慢一下。”
我看到有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跑了过来,我赶紧停住电梯,等他上来。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我正要按九楼,谁知道这个男人比我快一步,先按了九楼。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犹豫,我按到了十三层楼的按钮。
电梯一层层往上走,没有人说话,我站在侧后方,看着这个男人,心想他是九楼的住户?不会和我有关系吧,是不是太敏感了?
“叮”一声到了九楼,门开了,那男人站在电梯口没有出去。我看着他,大脑一瞬间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
“有些事吧,”那男人突然说话:“能不了解就不要了解,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对不对?”
没等我做出反应,他一步跨出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闭。
我打了个激灵,不知哪来一股的冲动,在电梯门关闭的瞬间,用手紧紧把住门。电梯门又缓缓打开,我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往前走,转过了走廊。
他刚才那番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我有强烈的直觉,他就是那个偷偷从地洞里出来的人。
我扒开电梯门,急着追过去,等到了走廊,那人已经没影了,他一定是进了某户人家。
我小心翼翼走着,观察每一户家门口的地面,希望能找到端倪,可什么都没发现。最后我来到铜锁的租房,到了门口,心里咯噔一下,那人不会进了这里吧?
我看看门,还开启着一条缝隙。把门打开,门脚的木块拿掉,把门反锁上,心怦怦跳成一个。
屋子里依然静悄悄的,那三个人很可能还没有出来,整个房间的空气里流动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气氛,像是恐怖的沼泽在徐徐蔓延。我来到客厅,仔细观察洋灰地面,那些痕迹都是早上留下来的,说明刚才没人来过。
我揉揉太阳穴,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总这么疑神疑鬼,神经都快错乱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他们昨晚九点左右下的地洞,距离现在已经十个小时,就算蜗牛的速度也该出来了,里面肯定是出事了。
我打开手电往洞里照了照,鼓足了勇气,把手套戴上,然后拽了拽绳索。劳保手套相当耐磨,几乎感觉不到绳子在手里的摩擦,我深吸口气,小心翼翼钻进了地洞。整个身子悬在绳子上,晃晃悠悠随绳而下,两个肩膀都在发酸,好不容易顺到了最下面,双脚落在地上。
这里四周一片漆黑,我赶紧把手电翻出来,推上按钮,四面的黑暗隐隐照亮。能看到斑驳的墙体,年头太久,漆料都掉了,露出里面的水泥色。我打着手电,顺着那处拐角走去,空气很清新,这一点很不对劲,如果是封存的三层楼,四面闭合,空气肯定特别污浊,有些呼吸不畅,但是没什么异味。
来到拐角处,我拿出买来的水性笔,在墙上画了个箭头标志。这是昨晚突然想到的,老爸很早以前说过,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去冒险,一定要记得做好地图标记。
画了箭头之后,我顺着拐角进去,两旁是长墙,看不到门和窗户,也看不到住家,形成一条类似走廊的地方。
我仔细回忆着地形,如果按照建筑的正常格局,我现在应该是走在居民的家里,可这里看不出有房屋结构的迹象。
那么,很有可能是这样,这里被改造过了,所有的房屋都被拆掉,进行了重新的布置。
我顺着走廊走了很长一段,每隔大约五米我就做了标志,可这个走廊还是没有走完,按说不至于啊。
周围的场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还是两侧高墙,中间是阴森漆黑的走廊,只有我的手电在中间晃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