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间里等着,又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焦躁万分,走来走去,索性在铜锁租的房子里溜达。可以看出,铜锁租这套房子压根没想多住,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简单的行军床和一些洗漱用具。我在他床底下翻出一把普通手电,亮度肯定赶不上专业的狼眼,但也算够用。
我来到客厅,围着那个地洞打转,要不要下去呢?手套肯定是没有的,顺着这根细绳子滑下去,手要受伤,而且匆匆忙忙身边连个搭档都没有,真要进到里面迷路就完了。
可是不下去吧,又闹心巴拉的,眼瞅着这么个洞摆在这,脑子里天马行空的乱想,实在是坐不住。
我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独自一人下去探险的念头,一旦出点什么事,也给其他人添麻烦,等等再说吧。
我到里屋把行军床拖出来,放在洞旁边,然后上了床躺着,用手电筒照着深洞。光斑下去,只能看到废弃的老墙,墙面斑驳,阴森可怖,其他的也看不到什么。
我关了手电,抱着肩膀在床上假寐,侧耳朵听下面的动静,后来,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等再起来的时候,外面有阳光透进来,我头很晕,坐起来好半天没缓过来,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一时恍惚,竟然忘了自己在的这是什么地方。
好半天记忆才缓缓复苏,昨晚的事想起来,我猛地一看表,早上六点了。屋里静悄悄的,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
我脑子“嗡”的一声,也就是说昨晚下到地洞的那三个人根本没回来!
从床上站起来,我找鞋,忽然发现不对劲,地上有一排轻轻的脚印,从洞口出来,一直蜿蜒向前出了屋门。
昨晚我睡觉的时候,有人从洞里爬出来,就在我的身边?!然后走了出去。
由打地洞的原因,地上有一层细细的洋灰,从洞里出来的这个人明显没注意到这点,他只是为小心不惊醒我,没想到会留下脚印。
我擦擦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跟着这排脚印走,来到门口,外面已经没有洋灰,浅浅的脚印就留在这里,像是那人在走廊上凭空蒸发了一般。
我回到客厅抄起锤子作为防身,小心把整个房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人在,只有我一个。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个人在地洞出来后从大门出去了。
我冷静地想了想,应该不是李大民、李扬和铜锁三人中的一个。如果是他们,出来之后应该会叫醒我,谈论下面的经历,不会这么悄无声息地走掉。
也就是说,下面这三层楼的巨大空间里,还有别的人存在。
这个其实也正常,我就不信这么大的空间封存之后,会平白无故存在这么多年。最起码这栋大厦的物业、建造商都知道这个秘密,这么大的空间肯定会被利用起来。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不会是有什么组织在这里从事违法乱纪活动吧,什么毒品加工厂之类的,他们三个进去之后被人发现,肯定灭口了啊。
想到这里,我浑身发抖。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这屋子我是越待越不舒服,总感觉有人在监视我。那些不法分子严刑拷打李大民三人,问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他们拷打不过那么一说,犯罪分子马上就能找到这里……
我越想越是害怕,全身都在颤抖,怎么办?报警吗?
我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如果猜错报警了,李大民事后能埋怨死我。
我思想前后一咬牙,干脆下去看看得了!在这儿等着实在是遭罪,还不如搏一把呢。
我到里屋翻出一个笔记本和笔,撕下一页纸,在上面留了言,说了我要下地洞,还把昨晚有人偷偷进入房间的事也写了上去。一旦他们三人回来,看到留言,就知道我的去除。
没有手套肯定是不行的,我想起小区外面好像有一家五金店,那里应该可以买到干活用的劳保手套,聊胜于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