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池被商殷强塞进了杯酒,她摸索着,一口喝了下去。酒水进了喉咙,像是刀割一样。
“这么快就结束了?”佩罗看向了常池,见她双眼呆滞,今天的庭审应该很顺利才对,为什么常池会有那样的表现。
“中断了,”商殷狡猾地眨了眨眼,也不将事情往下讲。
佩罗举着的酒杯低了几分,温麦雪睨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苏氏这件案子,是个大案子,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审判不完的。”
“那是自然,原本该有省高院来审判的案子,交到了地方中级法院,不用说也是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照着z国法律的规定,有重要社会影响的案子是该由省高院来立案调查的。
“就不知道苏家还有苏子曾经不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今天我看她就有够呛了,”商殷又到了杯酒,也不喝掉,只是拿在手里,像是赏玩一样。
佩罗的酒杯搁到了桌上,想站起身来,但又坐了下去。今天,温麦雪约了他来商量订婚的事宜,包括订婚的场所还有礼服。他原本可以推脱,但他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他知道,是该和苏子曾撇清关系了,他们俩已经不该再见面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常池直愣愣地看着佩罗,还有坐在了他身旁看着很是亲热的温麦雪。
“他在这里的原因和常小姐你在这里的原因是一样的,”温麦雪不喜欢苏子曾并不代表她会喜欢常池,和商殷在一起的女人,又能是什么好货色。
“你不是和苏子曾在谈恋爱吗?你,”常池停下了口来,她明白了。商殷还有温麦雪,还有佩罗他们都是一伙的。
无论是她还是苏子曾都被设计进了一个局。常池想着今天在法庭上的那一幕,再想着常玫先前说的那些事。
“是你还是他?”常池看着商殷,逼问着,“告诉我,到底是你还是他?苏家的矿难,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商殷,恭喜你,总算找了个有头脑的女人,”温麦雪朝着商殷举了举杯,语带讥讽。
常池再看向了桌面上摊开的那些婚纱礼服册,“是你!”
“够了,商殷,好好管教你的女人,不要像是疯狗一样,胡乱吠叫,”佩罗被问得更加心烦意乱。
“上楼去,接下来几天,你先不要出去,”商殷示意佣人,将常池带上楼去。
常池甩开了佣人,“你们是要监禁我么?”
商殷耸了耸肩看向了佩罗,大厅里坐着的三人中,佩罗才是真正有决策权的。
“既然你已经做完了证词,那么我想已经没有必要再让你在法庭上出现了,”佩罗的话才说完,常池就被佣人硬往楼上推去。
楼上传来了常池的怒骂声,关门声后,一切都恢复了安静。
商殷看着那些婚纱照,吹了声口哨:“不错么,连地址都选定了,需不需要我担任伴郎。”
“到时候再安排,”佩罗并不想将订婚的事过早的公布于众。
“对于今天的庭审,你们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商殷还是不死心。
“我对今天的庭审没兴趣,我唯一感兴趣的过几天的庭审,”佩罗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并没有查看,温麦雪的手探进了他的怀里,自作主张看了眼来电的号码,“是苏子曾。”
苏子曾拨了两通电话后,佩罗还是没有接听,她心里有些不安,从开庭前一晚,到现在,佩罗都没有联系过她,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小姐,”陈律师的声音将苏子曾又拉回了现实中,“我想你能够认真告诉我,苏董事长和你本人真的和这起矿难无关?”
陈家春听了常池的证言之后,也怀疑起了苏子曾的话来了。
“陈律师,我以为,只有完全相信你的委托人,你才能打赢这场官司,”苏子曾的回答,让陈家春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
“苏小姐,我只是想确认...”陈家春自诩在法庭上以灵敏的口才见长,可是被苏子曾发亮的眼眸盯着时,他却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也坐在一旁的周大根想充当和事老,调解下气氛。
“我觉得我有必要再和佩罗先生商量一下,”陈家春也觉得有些郁闷,他勉强接下了这场官司。现在官司才刚开始,他和当事人就不好沟通。
“委托佩罗找你的是我,”苏子曾斩钉截铁地说道。
“是你?可是我一直以为...是佩罗先生选中了我。你又为什么要聘请我,我只是个籍籍无名的新律师。”陈家春答应佩罗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感谢他对自己的信任,毕竟年过三十还没多少名气的他并不是外人眼里最合用的律师。而苏氏却将这个重担全都托到了他的身上。
巨大的压力,可以压垮某些人的肩膀,也可以挺直一些人的脊梁,陈家春和苏子曾很幸运,他们都是属于后一者。陈家春经此一役,会提早跨入竞争残酷的司法界,而苏子曾经此一案,会更加沉稳地托起苏氏的将来。他们俩都是烈火中涅槃新生的那种人。
不轻易被击溃,也不轻易放弃。
“因为你是一个好律师,你以后可以帮助很多人,苏氏只是你的一个开端,”苏子曾微笑着,说出了这句话时,她的手握在了陈家春的手上的。
“我...”陈家春再次愣住了,他想了片刻,苦笑道:“苏小姐,你这是在对我用美人计吗?”
“这只手可不是属于我的,”苏子曾莞尔一笑,她将手平摊在了灯光下,她的手纤细修长,保养的很好的一双手。
“是属于苏氏的,代表了苏氏几万名员工,”苏子曾脸上,是最明朗的笑容。
周大根和陈家春都看得呆住了,此时的苏子曾,周身仿佛闪现出一层红光,柔和了她面庞,坚定着他人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