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苏子曾走了出来,她在楼下踟蹰了一会儿,看了看漆黑一片的房间后,又开车走了。
再次开庭时,尽管法院再三传唤常池,她都没有再出现。
苏子曾试着让常玫联系常池,可是连常玫的态度也直转而下,连日常和陈家春律师的见面都被她喊停了。
苏子曾接二连三地去刑拘室要求和常玫见面,但据看守人员说,常玫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不想和外界接触。苏子曾再打听了下,这几天常池也没有来探访过常玫,这两母女一个做起了哑巴,一个却完全没有了踪影,就是连醉汉都人去楼空了。
苏子曾没有法子,只能和陈家春再行研究。佩罗已经三天没有联系她了,苏子曾尝试过发短信,打电话,甚至每晚都会去佩罗开车到他的公寓楼下,可是每一次,她都失望而回。
她隐约有些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无暇去细究,也不想去细想。官司和常玫在法庭上说得那些话,已经在她身边形成了一团迷雾,让她的大脑无法正常思索了。
得知常池和苏子曾是亲姐妹后,最惊慌的人是言无徐,现在苏庆长还生死未卜,分遗产的名单上很快又要再加上一个常池的名字,这一切对她都很不利。
心慌意乱的言无徐找到了佩罗,两人约在了上一次见面时的私人会所里。
佩罗告诉了她常池被短时间拘禁了起来,她就迫不及待的将心里的想法告诉了佩罗,眼下她也只能相信佩罗,毕竟这个男人还可以扶她一把。
“你真的下得了手?”佩罗看着言无徐,她毕竟和苏庆长做过夫妻,竟然打算痛下杀手。
“反正他也是半死不活的,躺着也是耽误时间,还不如还他一个痛快,”言无徐她想趁着苏子曾还有护士都不在场的时候,偷溜进了病房拔了苏庆长的营养液。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就只有你能说的出了,”对于佩罗来说,苏庆长是死是活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听说过几天会再开庭,到时候你上庭时,就一口咬定事情都是常玫做的,到时候她坐了牢,再说常池是苏庆长的女儿就没人相信了,到那时候,我再...”言无徐正想说着要怎么处置了苏子曾,就听见佩罗冷哼了一声,语气里很不悦,她心里想着,“差点忘记了,佩罗和苏子曾的关系。”
“我怎么办事,不需要你来教,”佩罗看着那双似曾相似的眼睛,心里一阵厌恶,有着那双美丽的眼睛的主人,为什么都会这么恬不知耻,当年的叶缇娜,还有现在的言无徐。现在的言无徐连佩戴姆森的祝福的资格都没有了。
“是,是,”言无徐又接口道:“苏家的事情中,我帮了了你不少的忙,是不是...”
她最近四处筹集资金,可是苏氏现在的信誉不好,连带着银行贷款都发放不出来,费清那边也是想尽着法子筹钱,只要她一筹到了足够的钱,投入到那批“烟”的买卖中,她就不用再看这些人的脸色了。
“苏庆长死了之后,你会分到苏家大半的钱,又何必急于一时,”佩罗看着言无徐还有她的那对橙之恋耳环。想不到姆森的祝福的作用居然如此之大。
“遗产分配的程序很复杂,我等不了那么久,我手头急需用钱。我以前听听子曾说,你在收集姆森的祝福,我可以将这对橙之恋卖给你,”言无徐虽然有些不舍,但是有了更多的钱之后,别说是一对钻石耳环,就算是钻石矿都是可以换来的。以小搏大,这一点,言无徐是明白的。
“这对耳环?你是说要将这对耳环卖给我,”佩罗笑了起来,这对被他安排着送了出去的欲望耳环,居然因为它的主人无限放大的欲望,被转卖了出去。
“是的,你不是要和温小姐订婚吗?像您这样慷慨的人,应该会希望送给您的未婚妻一整套姆森的祝福才对,我愿意将它卖出去,”言无徐怕佩罗不肯收那对耳环,连忙塞到了他的手里。
将姆森的祝福掠夺走的人,将姆森的祝福无情的抛弃的人,都是不可牢恕的,佩罗将那对耳环收了回来,心底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似乎感觉到了被抛弃的橙之恋的怨恨。
“好,等到你将苏庆长的事情办成之后,我会在苏氏遗产的基础上再给你五千万,”佩罗抛出了一个很诱人的价码。他已经拔过一次插管,那种感觉让他终生难忘,所以尽管有好几次探访苏庆长的机会,他都没有采取行动,既然言无徐主动请缨,那就让她出手好了。
“好,”言无徐满口答应了下来,她再恋恋不舍地看了眼佩罗收走的那对橙之恋,这才走了出去。
温麦雪从隔壁包间走了出来,笑着问:“你真的打算送给我一整套姆森的祝福?”哪一个女人不想拥有一套绝世的珠宝,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恰好是一套稀世奇珍的主人。他的人和姆森的祝福一样,都是那么的动人心魂。
“姆森的祝福,不可能集成完整的一套,”已经缺失了的,又怎么可能再收回来,七件首饰当中,紫之恋已经失踪很多年了。
“那我就不稀罕姆森的祝福了,别人用过的东西我历来不稀罕,”温麦雪坐在了沙发上,“不过,我要苏氏,完整的苏氏做你送给我的订婚礼物。”
“好,”佩罗答应了下来,等到官司结束,苏庆长也死了之后,群龙无首的苏氏不是一个苏子曾可以担负的起来的。对于苏氏的那帮员工来说,温氏会是一个更加合格的新东家。
“佩罗,你真是个大方的人,”温麦雪笑着,手臂环绕上了佩罗,“我们的订婚地点,我已经选好了,就选在巴黎市区的伊芙酒店,你还记得么,在那里,你和我跳了我成年的第一曲舞。”
伊芙酒店...佩罗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是的,在那里,她和他跳了一曲舞。曲终人要散,只可惜,这一次,他不能陪着苏子曾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