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黄之恋拿出来时,杭一邵和费清都是一脸的惊艳。
这款项链,如果是摆在了橱窗里,绝对不会引来任何猜疑。白金制的链身,小巧的链托上,是一颗颗大小不一的黄钻,两厘米长的菱形钻完美地嵌在了链心上。
“怎么看着比那条真的还要...”杭一邵拿着那条珍品黄之恋,忍不住对比了起来。
“新的总是比旧的看上去要精致些,”费清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总不能去埋怨商殷将赝品造得太精致了些吧。
杭一邵刚放下黄之恋,就听到外头传来了费父的笑声。
两人相视一看,都有些慌了神,怎么费父又去而复返了。
杭一邵连忙将赝品和黄之恋调了个包,那条假的代替原本的黄之恋躺进了做工精美的丝绒盒里,而那条真的黄之恋则是被他贴身塞进了衣服里。冰冷的项链惹得他全身起了些鸡皮疙瘩,但很快就随着他的体温,慢慢地变暖了。
费清忙将首饰盒往了保险箱里一塞,两个人刚在沙发上坐定,就见费父带着两名客人走了进来。
那两个人费清和杭一邵都是认识的,一个是省里派来检查海边项目的监督局局长,另一个则是副议长。
杭一邵原本想拿了项链就走开,但费父却拉着他又和两位客人介绍了起来。几人又说了两个来小时,杭一邵想再次告辞时,费父又说道:“杭贤侄,你今天是要有好眼福了,要不是托了你两位伯伯的福,你可是看不到这样好东西的。”
杭一邵和费清额间都冒出了些汗来,那条真的黄之恋近乎是贴在了他的身上。
费父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保险箱,小心翼翼的从里头捧出了那个盒子。
“你爸不会看出来吧?”杭一邵被两名官员夹在了中间,只能是冲着费清使眼色,毕竟费父见黄之恋的次数比他们要多的多,万一是认了出来,就麻烦了。
“应该不会吧,”费清无声地回答着,费父都这把年纪了,没老眼昏花就不错了,不大可能认出仿真度如此高的赝品。
展示出黄之恋后的费父,很满意地听到了一阵称羡声。两名官员的恭维声更是不绝于耳,他感觉到有些飘飘然了,手里止不住就摸了摸那条假项链。
“咦,”费父吃惊着,“怎么我感觉这条项链又亮了些,我可从未做过保养啊。”考虑到黄之恋的来路有些不正,所以费父一直不敢将项链拿出去做正常的维护,日子久了,就担心它变灰蒙了,现在一看,反倒觉得更加亮眼了。
费清心里苦叫不止,早知道就让商殷不要仿造地这么完美了。这其实也不怨商殷,他只不过是起了个传送的作用,问题在于设计和打造这条项链的佩罗,是个事无巨细的完美主义者,他既然能够代替父母重现“姆森的祝福”,他就一定会做到最好。
正在费父想再看仔细时,杭一邵接口道:“伯父,那可是要恭喜你了。我以前只听说过像是玉器,银器之类的珠宝首饰,会随着佩戴者的运势和健康情况,越变越亮。想来也是伯父最近正鸿运当头,人也是看着越来越年轻,所以才会让原本灰蒙的钻石项链展现出了不一样的光泽。”
他这话说得很讨巧,正迎合了费父的心思,旁边的两名官员听了,也是连忙吹捧了起来。费父被这么一说,心情更好了,也不再去理会这话的真实性有几分。
“一邵,你可比我们家这个混小子中用多了,”费父将首饰盒一收,又锁回了保险箱里。见费父打消了疑虑,两名年轻人才缓过了神来。
费父原本还强烈邀请杭一邵留下来一起吃晚饭,被杭一邵以公司还有事为由推拒了,费清则没有那么好运,只能是被要求留下来陪客了。
他瞅准了将杭一邵送出了家门时的机会,询问着:“黄之恋你已经到手了,那笔钱什么时候给我?”
“不急,”杭一邵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他是要拿钱买下这条黄之恋,但他也不打算用真金白银来买,“你看中了海滨哪一幢别墅,告诉我,我帮你去付款买下了就好。”
杭一邵想着杭父也参加了其中几个楼盘的开发,用市场价买一套别墅,会合算许多。他和费清不同,就算是买东西哄女人开心,也要用得恰到好处。
“那也成,我过阵子就带无徐去看楼,”海边的那几幢别墅都已经有了毛胚房,又都是海景房,到时候过去,准保她开心。
“行,也不急,等那边都可以交钥匙了,更方便些,”杭一邵说罢,就走了出去,他心里想着,待会到了苏家后,该怎么和苏子曾说。是在苏庆长面前直接说,还是约着苏子曾私下里说。
想着这些,杭一邵开出了费家。
杭一邵并不知道,不仅费父在招待客人,这会儿,苏家也集齐了好几路人马。
除了苏子曾带着佩罗去了苏家。常池则是从常玫那里得知,苏庆长的身体抱恙,所以也赶去了苏家。
苏庆长的病床前,即将要云集了莫城最出色的几名年轻人,在这些年轻人面前,他的病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苏家和费家离得并不远,在杭一邵开出了费家之后,只用花费十几分钟就能到苏家的大宅。还在想着如何说辞的杭一邵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后,跟了一辆黑色的眼镜蛇车,像是幽灵一般,忽远忽近着。
商殷的车上还坐着两名壮汉,杭一邵的车开得很快,中途又没有停靠下来,一时半会儿,他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就在车子停在了苏家的门前时,杭一邵想了起来,那条黄之恋是全无包装地躺在了他的上衣口袋里,待会儿拿出来,效果估计是要大打折扣了。
想到了这里,他连忙打转起方向盘来,决定还是先去第三区,买一个可以配得上这款项链的精美首饰盒。
眼镜蛇车上的商殷见杭一邵突然又折了回来,心里大喜,也尾随着一起开往了第三区。
苏庆长趟在了床上,他回来之前,已经照着言无徐的吩咐,吃了两颗降血压的药了,只不过最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操劳过度,降压的药吃下去效果大不如前了。或许他真的老了,需要将事情交给那些年轻人。
常池的到来,还是让他很是开心的。自从上次常池搬出去住后,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回来探望了。长时间没有见面,常池显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