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那几碟贡品上都浮起了层薄霜,老者才叫勤务兵把供品都收了。也不知是处于对老者的敬畏,抑或是想成老者口中知道些外公叶凌云的事,佩罗也一直没有离开。
“凌云的外孙,”老者仿佛是看见了亲外孙那样,和蔼地笑着,“你看看我,刚才只顾得说话,差点忘记了件事,凌云死之前,捐出了全部的身家。有件东西,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置,就一直扣在了手上,你和我一起回去。”
勤务兵刚收拾完,一听老者的话,连忙打开了另一扇车门,叶凌云身前在中央军区的口碑很好,勤务兵没赶上见他一面,但天天听着老一辈念叨,耳濡目染下,对身为叶凌云外孙的佩罗的印象也很良好。
佩罗座上车后,就发现这辆外表并不起眼,但块头奇大的吉普车,内部堪称一座移动的“碉堡”。黝黑的防弹玻璃,内部不仅能清晰地看见外头的景色,光线还很通透。
可容纳四个成年人自由伸展开身体的宽敞后座,容纳佩罗一米八几的个头都是绰绰有余。除了先前看见的勤务兵外,前排右方驾驶座还坐着另外一名没露脸的勤务兵,佩罗坐上来时,他也跟着看了过来,在得到老者的示意后,他立刻就调过了头去,注视着前方。
佩罗落座后,发现了奇特的现象,老者身下坐着的坐垫,和他身下的坐垫,是不同的。老者身下坐着的那个灰蒙蒙的坐垫不正就是...
“这两个坐垫不是一套的,”老者说着,感慨着摸索着身下的坐垫,他早些年解放时,腰部受过一次重伤,年轻时还没啥感觉,年纪大起来后,天气一冷,坐得又稍微久了些,就会害腰疼。
“说起来,这对垫子还是你外公送给我的,当年他在东北联合苏共一起清剿日军时。苏军的司令送得一对雪熊肘子坐的垫子,凌云身体硬朗,也没有个腰疼腿疼的,就便宜了我了。”老人家看着很健谈,今天见了故人的外孙,一时有感而发,话也就停不下来了。
前排的勤务兵们听着,都带出了些笑容来,老首长的子女都不在边京城,过年那会儿,他又执意打发国家给请的护理人员和自愿留下来陪他过年的勤务兵都回家过年。
正月三十那晚,要不是司机打电话拜年没找到人,还真不知道他一个人偷偷溜去了哪了。有个肯听他说话的人,总是好的。
车辆往了中央军区的方向行驶而去,一路上,雪又飘了起来,吉普车的车顶上,雪又积了起来,想极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都怪我前阵子大意了,出门时又舍不得熊垫子,带了出去,记性又不好,也不知拉到了那个角落里去了。”老者恼火了几句。
“首长,你说得地方我都去看过了,没找着,”前排右座的勤务兵是个老实人,一听首长又在抱怨了,连忙搭腔道。
佩罗刚想开口提醒,就听见前方传来了哨岗士兵们的敬礼问好声。佩罗想起苏子曾的身份,估计并不适合到中央军区来,老者也并不得一定希望外人得知他的身份,事情还是先不说出口的好。
中央军区里,有几座平楼四合院是专门为上了年龄的老干部修建的,佩罗跟着老者一路走来,到了一座门前栽种了几颗白杨木的院子前。
门口是两个哨兵,进去之后,一股干暖舒爽的空气扑面而来,佩罗环顾四周,室内装扮的很简单,最引人注目的是整整两面墙,四大架子的书还有就是一张两米来长的办公桌,上头还放置着些老者每天要看的报纸和没拆开的文件袋。“坐坐,”老者换下了军装,每回去扫墓,他都要穿上军装,体体面面地去“见”当年的那些老战友。
“小柳,去将我保险箱里的那个檀木盒子取出来,”先前开车的那名勤务兵也已经跟了进来,利索地泡茶端水果,听了老者的吩咐后,他又立刻往老者的卧室走去。
佩罗用了眼角看去,从客厅里,能看到老者的卧室,跟办公和接客两用的客厅比起来,老者的卧室只能算是狭小,就容纳了一张床和一个充当床头柜的保险柜子。
勤务兵从保险柜里,取出的是一个黑黝黝地,四方形状的盒子,看不出里面装得是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