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我离开了阿尔卑斯山脉,到了丹麦的哥本哈根,当了三年的船员,随后再到了英国,那里是奥尔森家族势力最薄弱的地方,完成了相应的学业,也是在那里,我遇见了温麦雪,最后受聘于凯利女学,”佩罗说完了过去二十五年来,他所有的历程。
短短的二十五年,眼前的这个男人,经历了世界上最痛苦的磨难,和他的经历相比,苏子曾觉得自己所经历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三年的猎人生涯和三年的船员经历,被佩罗用了一句话概括尽了,但苏子曾不难猜测得到,那六年,一定是无比惨烈的。
“然后呢,你打算永远留在z国,还是...”,短短的一句话,苏子曾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问了出来。问完话之后,她有些紧张。
此时的苏子曾是矛盾的,她一方面想佩罗回到法国去,迎头痛击那个陷害他的奥尔森。而另一方面,她又惧怕佩罗回去,如果佩罗成为了佩罗伯爵,那他就再也不会回头,细看平平无奇的苏子曾了。
“你希望我回去还是不回去,”在z国呆得久了,佩罗已经将这个国家的国粹“太极”学得很齐全了。
问题又回到了苏子曾这边。其实就算是苏子曾不回答,他也早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他精心地布置一切,包括温麦雪接下来将要进行的,和商殷所做的一系列的动作,都是为了等待那一天,将奥尔森团团包围的时刻。所以,无论苏子曾做了怎么样的回答,佩罗都不会动摇。
“回去,”苏子曾仓促而又斩钉截铁的回答,让佩罗的心顿时多了种失落感。当他将部分事情告诉温麦雪的时,她曾经劝他放弃欧洲的那段恩怨,“靠着你的才能,在正在崛起的z国,照样能够寻到一席席位。”
苏子曾却毫不犹豫地叫他回去,她对他,并没有过多的留恋。“我的父亲,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好父亲,但他曾经告诉过我,‘在哪里跌倒了,就要在哪里爬起来,’如果你不回法国,那你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生命里,总是有些记忆会特别的难忘,苏子曾忘记了很多往事,但惟独三岁那年,在她刚开始学步时。在佣人的陪同下,她站在了草坪上。
苏庆长回来后,将她带到了大理石路面上。三岁的孩童,脚步都还是不稳的。在苏庆长的一声喝阻下,佣人松开了手,她尝试着走了几步,正得意地张开手,想要欢笑时,紧接着,她就摔在了地上。
疼得眼泪和鼻涕都流了下来的苏子曾,下意识地叫着“妈妈”,周遭没有人搭理她,苏庆长走了上来,伸出了手来。
成年人和孩童的距离,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大哭出声。苏庆长就是站着,没有像一般的家长一样,蹲下来哄劝她,而是居高临下说了句:“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这句话,一度陪伴了苏子曾很多年。可惜,当时的苏子曾将它遗忘了,选择了一次次地跌倒,一次次的撒泼。
苏子曾不知道在佩罗的心里,是怎么样看待苏庆长的,可能因为受雇于温家的缘故,他并不待见苏庆长。她更不会将当年带着叶缇娜出走的人,正是苏庆长这件事,告诉佩罗。
但也就在刚才的话语见,苏子曾发现了一点被她忽略了的事情。也就是她为什么会选择独身来到边京城,原来唯有离开了莫城那块土地,她才能真正的独立。
“说的好。”佩罗笑了出来,如释重负的,想不到,在这世上最懂得他的,居然是苏子曾。不是和他浴血杀戮的商殷,也不是资助他的温麦雪,而是他“仇人”的女儿,苏子曾以为他从来不知道,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各怀心事的人,此时都开怀畅笑了起来,冷暖两极的顶层咖啡厅里,他们连眼角笑出了泪都不自觉。
或许所有人都低估了苏子曾,她是个莽撞骄奢的富家小姐,她不懂世事,连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得,可是她的话语,却说到了佩罗的心坎里去了。
在了这个融融冬日里,两人举起了咖啡杯,以咖啡代酒,饮下了旧年的最后一杯酒,“预祝新的一年,我们彼此开始新的征程。”
午夜十二点,天空的雪停了,不知道是谁在酒店外点起了一个响炮,轰隆隆地,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似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