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可诊出来公主是否有……有什么不适吗?”寒梅焦急的盯着诊脉的太医,凑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太医抬眸看了一眼床上少女的面色,而后松开诊脉的手,“姑娘不必担心。”
“公主只是久未进食,长日下来伤了脾胃,一时间偶有不适是正常的……”
寒梅顿时放下了心,长长松了一口气,可床上的蔺紓却倏地撑着身子爬起来,瞪着双目质问眼前的太医:“你说什么?”
“你确定你不是诊错了吗!”
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是正儿八经的医家出身,知识渊博,经验丰富,否则也轻易不能到这皇宫里来当差给贵人看病,此时听到她如此质疑自己的医术,立时心生不满,但碍于颜面,还是重新又复述了一遍她的情况,并方方面面的解释清楚。
蔺紓却不信,疯魔了似的,蹙眉扬声冲他道:“可本宫方才明明都吐了!”
说着,又回头抓住身边的寒梅,求助般急声道:“寒梅,你方才也看见的不是吗?”
太医心中疑惑,不知她为何反应突然如此激烈,这不像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倒像那急于求子的妃嫔似的……
而后他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背后莫名出了一身冷汗。
寒梅扶住她的手,莫名知晓她为何会如此,心酸不已,遂急忙柔声安抚道:“公主,您冷静些,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蔺紓脱力躺回枕上,抬起双手掩住脸面,似是觉得自己的妄想极其可笑,笑着笑着又莫名哭出声来。
“真可惜……”
真可惜了这唯一的机会。
过去大半个月,蔺紓逐渐心如死灰,在几个宫婢的劝说下才终于肯走出宫门。
许久未曾见过外面的日头,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一路上周围宫婢都卯足了劲与她说笑,好提起她的兴致,可她却仍旧脸色冷淡,兴致缺缺。
也不知怎的,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太和殿这边来,许是刚下朝,殿里的官员们鱼贯而出,一眼望去尽是五颜六色的官服。
再行过去,太和殿里基本空了,里头才零零散散的走出来几个人。
蔺紓漫不经意往那儿看了一眼,猝然停下脚步。
睡梦中魂牵梦绕无数次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她的心跳霎时停了半刻,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还是那样清冷俊朗,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脸。
她近日来都无心装扮,想来定是憔悴了许多,便突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