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你无聊呢?”许桃靠着赵励南的书桌说话。
“呵呵,才没有万一。”无聊也不会写练习题打发时间的!
许桃倒也很平静,点点头就走出房间,看着赵励南将三十本练习题给放在门口走廊摆放花瓶的台子上。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要那些你的挚爱了,比如手办。”许桃双手环胸,摇头叹息:“算了,我还是直接让你爸把手办给丢了吧!”
丢?!要丢掉他的手办!
“妈,你知道我那些手办有多贵吗?”赵励南开口询问。
要丢掉的可都是他的零用钱和挚爱盟友。
“我知道,那套忍者神龟好像就要一两百块,去年你攒了快一年的零花钱,然后厚着脸皮叫颜溪妈妈去港城的时候给你带回来的,对吧。”许桃挑眉和赵励南说。
一套手办一两百,小孩也是真舍得,大部分人一个月的工资,不过那手办做得确实精致,价格和档次挂钩,倒也不奇怪。
“嗯。”赵励南在哭的边缘了:“那要丢哪里能告诉我吗?我去等着捡。”
厚!小家伙还真的说的出口,去等着捡,她知道他准备捡还会拿去丢?那和还给他有什么区别,本来还以为,小孩会求她呢!啧。
“捡你就别想了。”许桃摇头。
“……”赵励南抿唇:“那怎么样才不丢?”
许桃笑,你看还是自己上钩了,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小鬼头,还天真的要和她这老母亲堵气。
她从他两岁开始养到现在,他什么脾气,她会不了解,拿捏得还不是死死的。
而且他可可爱爱的堵气,搞得她更想欺负他了,不知道会不会气成胖球河豚。
“怎么样不丢,办法还是有的。不丢都行,我还能直接还给你。”许桃笑。
赵励南眨眼竖着耳朵坐等后续,他知道的,不可能轻易的将手办拿回来,代价应该不小。
“这样,你什么时候把这三十本练习题做完,正确率达到百分之九十,我就把手办还给你,顺便再送你一套变形金刚怎么样?”许桃笑眯眯的看着赵励南。
打一棍子给颗糖,她就不信赵励南不上当,他心心念念变形金刚很久了,可惜质量差的他还看不上,他想要的特别贵。
赵励南很心动,差一点立刻就答应了,但可能是上过一次竹笋炒肉的当,他对许桃的百分百信任也扣了分。
“变形金刚国内还是国外的?”赵励南喜欢这些东西,了解得也多。
羊城距离港城近,他知道的东西也多。而且他除了正常的学生课本不爱看之外,和许桃一样,其他五花八门的书籍都乐意看。
“肯定国外的。”许桃要么就不买,买了肯定不会拿便宜的敷衍了事:“孩子,你在质疑妈妈的金钱实力?”
“就这么说定了,反悔的人胖五十斤,我这就去做练习题。”赵励南前一刻努力强撑的谈判表情彻底瓦解,他急匆匆的将三十本厚厚的练习题又自己搬回了房间,笑得合不拢嘴。
许桃迈步走过去,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赵励南摇摇头。
唉,这样吊着胡萝卜才勉勉强强走几步的懒驴行为真的让许桃无奈,偏偏脑瓜子好使,平时不做作业,成绩依旧保持。
等,等到哪天他从第一名掉落,许桃就会让他领悟武力值老母亲的可怕。但许桃又觉得这可能性很少,谁让被吊着的这头小驴聪明呢!
还是先看看他昨晚这些练习题的情况,探探他的底,知道他到哪个程度,她也能放心一些。
“赵励南同学,妈妈友情提醒,练习题必须字迹端正,正确率百分之九十。加油,你的变形金刚和小龟龟们在等着你。”许桃鼓励完准备下楼。
“哦,对了,鉴于你才四年级,初中的课本我都有买,放在楼下,有不懂需要书本学习的地方,自己下楼拿。”许桃又交代了两句,然后才乐悠悠离开。
赵励南却已经完全沉浸在练习题的海洋当中了,没有什么能比手办更让他有动力了。
三十本练习题,许桃觉得很努力怕是也得一年半载,希望别用那么久,否则她会很失望的。
为了手办,整个周末赵励南都在刷题当中度过。
说实话,许桃都想不到他会那么努力,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为了忍者神龟和变形金刚,许桃都差点怀疑,他在为了考上首府大学,太拼了。
周末结束,赵励南老老实实去学校上课,去学校前还随手往书包里塞了几本练习题。
许桃倒也没管他,今天她也忙得很,赵父赵母他们从老家过来,中午的火车到站。
赵卫国晚点会开车去车站接,她也得赶紧出门买菜回来做饭。
赵卫国在桃园公司看了看新招聘的大学生管理,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很机灵,应聘了一些日子,上班这些天,也都没有出差错,记录得也很详细。
见他如此,赵卫国也放心一些,等时间差不多十一点左右,他才从公司开车去火车站接人。
他到得早,火车站外面人潮拥挤,但赵父他们坐的列车却还没进站。
十二点多出头,火车终于进站,出站口也陆陆续续有乘客走出来,紧接着人越来越多,赵卫国站在门口一直注意着,深怕家里人挤在人群里没看到。
直到等下车出来的乘客大部分都差不多离开后,赵卫国才看到赵父赵母他们的身影,一行五人走得很慢,大包小包的拎着不少东西。
吴林标背着一个行李,手里还拎着两个小的包,赵卫菊也拎了一个包,同时抓着一只麻袋,麻袋里装着三只鸡,鸡的脑袋钻在麻袋外面。
十二岁的吴学文也背着自己的书包,男孩瘦弱,比赵励南大两岁,个子却似乎差不多,这会儿正小心的捧着一个竹编的篮子。
旁边赵母搀扶着赵父走,远远的地方,沿着楼梯走下来,赵父手里抓着根木棍,眼睛几乎眯在一起,仿佛睁不开一般,另外一只手摸着楼梯最里面的墙壁。
赵卫国在电话里就知道,赵父病情很严重,在熟悉的家里都得摸着走路,可这会儿看到父亲的状态,才知道具体的情况,电话得知和看到父亲后的感受,真的是两回事。顿时鼻酸又愧疚,却还是迅速调整了下情绪。
“卫国!”赵母搀扶着赵父,赵卫国一家三口也慢慢的走,配合着赵父的速度,也都没有不耐烦。
短短的楼梯下来,就全部都是平地,赵父的状态跟着放松一些,赵母也在看到站在出站口的赵卫国时,笑着冲儿子喊了声儿。
“看到卫国了?”赵父问话,视线很是模糊,只隐约感觉前面有个人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