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一问才知道,儿子在这三月的时间里,竟然把毒给去了,惊 得当场跌坐在龙椅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虚怀忙道:“微臣也不信,按理说王爷这一身的毒已经有些年头,都入四经八脉,怎么可能说去就去。哪知一诊他的脉搏……”
“如何?”
“皇上,与常人无异,只是稍稍弱了些。后来问了我那徒弟才知道,她用的是南越人以毒攻毒的法子。”
“何为以毒攻毒?”
“就是将这世上最毒最毒的毒药做引子,将王爷身上的残毒拔出来。那丫头估计也是被逼急了,才行此险招。啧啧啧……这当中若有个差池,王爷的性命怕就交待在她的手上,微臣是万万不敢行此险招的,九死一生,九死一生啊!”张虚怀一脸的叹息。
老皇帝听得将信将疑,这高玉渊才多大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出众的医术。
“来人,传安亲王夫妻回京见朕。”
“皇上,王爷刚刚拔过毒,身子虚着呢!”张虚怀做戏做全套,又上前恳求道:“求皇上容他歇上些日子再回京吧。”
宝乾帝凝着眉轻描淡写地在张虚怀的脸上扫了一圈,虽说不上凌厉,却让人脊背发凉。
张虚怀心一虚,忙垂下头,耳中只听宝乾帝幽幽道:“来人,传朕的口谕,命刘太医立刻出京,为安亲王诊脉。”
刘太医得到口谕,风尘仆仆地赶去庄子,又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他几乎是呼天抢地的扑到老皇帝跟儿前,“皇上啊,安亲王他,他……他的毒去了。”
宝乾帝神色不变,“你确定?”
“皇上,臣以项上脑袋作担保,这毒的的确确是去尽了。”
刘太医脸上一半吃惊,一半感叹,“简直匪夷所思,王妃用的那个法子……”
宝乾帝涩声低喃道:“那丫头……竟是如此大的本事?”
刘太医抹了一把脸上的寒气,“皇上,不是本事大,是胆子大,臣听着就后怕,后怕啊!”
宝乾帝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刘太医躬身退下的时候,偷偷打量了一眼皇帝。
奇怪啊,皇上的脸上怎么半分喜色都没有,反而有种……刘太医不敢往下深想,脚上一使劲,飞快的退出了大殿。
李公公捧上参茶,“皇上,安亲王病愈,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宝乾帝深看了他一眼,目光微微有些发冷。
李公公一惊,忙把茶盅放下,退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就在这时,刘太医去而复返,从怀里掏出一封封了口的信,“皇上,臣差点忘了,这是安亲王让臣捎来的信,请皇上过目。”
“呈上来。”
李公公接过信,挥手示意刘太医直去,又转身将信奉到皇帝面前。
宝乾帝将信挑开,展开来瞧了几眼,脸色骤然大变。
皇帝的脸色变得太快,连李公公这样城府深的太监都没忍住,“皇上,安亲王信里说了些什么?”
宝乾帝抬头,目光如电的盯着他,冷笑道:“这畜生让我早立福王为太子。”
李公公心口重重一跳,吓得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