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低头一看,见手里的银票整整是五千两,顿时笑成了一朵花,“三小姐,不敢当,你说!”
“这东西皇上是还给高家,还是还给娘和我?”
这话一出,偌大的宅院寂静一片,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谢二爷更是竖着耳朵,生怕错过一个字。
王直笑眯眯道:“回三小姐,你和二奶奶是高家唯一留在这世上的血脉,还给你们和还给高家,有什么区别吗?”
谢玉渊皱了皱眉头:“那也就是说,这些东西都是我和娘的私产,和谢家没有半两银子的关系?”
众人被这话,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谢二爷心中顿时生出无数的怨毒:这小贱人,怎么敢问出这样的话来?
王直却在心里暗夸了一声:聪明。
“三小姐,御旨上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这些是高家的私产,也是二奶奶和你的私产。”
谢玉渊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她无声的冲王直笑了一下,柔声道:“既然是高家的私产,放在谢府不合适,麻烦公公直接送进高府的宅院里,不知可否?”
嘶--
谢府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就算愚笨如谢大爷,此刻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了一件事情:这高氏母女对谢府的恨,比海深啊!
王直何等聪明,眼中精光一闪,笑眯眯道:“三小姐,这册子上倒还有四个宅子,只是这些宅子都是空落的,久未住人,连个看顾的人都没有,这些东西……”
“王公公!”
谢玉渊无理的打断了他的话:“我娘在京中还有一处陪嫁,当时没有记在嫁妆册子上,就在谢府的隔壁,劳您把东西送到那府里去?”
轰隆隆--
像是一道天雷劈在谢府每个人的头上,只是还没等他们回过神,谢玉渊又补了一句。
“我三叔就住在那府里,有他看着这些东西,娘和我很放心!”
说完,谢玉渊清楚地看到谢府众人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
她眉心轻轻的舒展开来。不管宫里那位是什么想法,眼前,她就是想活活气死他们!
……
茶馆二楼,只有一桌客人。
苏长衫捏着茶盅,愁眉不展道:“也不知道宫里那位抽了什么疯,竟然还了高家的财产。这一下可把你徒弟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张虚怀把玩着手里的玉佩,脸上没有丁点的笑容。
那天他明明在皇帝跟儿前滴的是李锦夜的眼药水,好好的怎么得利的人,就成了高氏母女。
烈火烹油,锦上添花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张虚怀,别的我倒不怕,就怕谢府那些龌龊的小人,一个个钻进钱眼里,连死都不怕!”
苏长衫摇了下扇子,这鬼天,热得不行。
张虚怀把脸凑过去,借了点凉风,“谢府的人,我倒不怕,左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动作。”
“那你怕什么?”
张虚怀冷笑一声,用手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皇子!
苏长衫猛的打了个激灵,“你是说……”
“没错!”
张虚怀及时拦住了他的话。
这些财富一还,谢玉渊从一个默默无闻的闺中小姐,一下子变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人。
谁娶到了她,就等于把高家累世的财富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