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为一弹她的脑门,“旨意很快就送到谢府,我打听过了,这是一笔很大的钱。其玉无罪,怀壁有罪,你们在那府里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啊!”
谢家那点子家当,和高家累世的财富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那帮子畜生个个心黑手辣,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只要弄死高氏母女,那累世的财产不就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谢奕为光想想,就浑身冷汗直冒。
谢玉渊抚着发痛的额头,对上三叔着急的眼睛,心里很明白他在担忧什么。
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她一时还真没有什么主意好拿,只能低低的唤,“娘!”
高氏此刻早已泪眼朦胧,哽咽不能语。
这大约是她做梦都没有预料的事情吧!
谢玉渊当即立断:“三叔,一切等旨意来了再说。”
……
半盏茶后,内侍太监王直大摇大摆的走进谢府。
谢二爷得了讯,一边令人去延古寺请回高氏母女,一边匆匆忙忙穿上朝服迎出去。
刚走到正堂,就听下人来说,高氏母女的马车已经在正门口。
谢二爷长松口气,忙摆出一张灿烂的无比的笑容,向王公公行礼。
这时,谢老爷夫妇,大房夫妇闻讯赶来,准备跪下领旨。
王公公鼻孔里冒出一股凉气,尖着嗓音道:“我怎么听说谢家已经分了家?”
谢二爷忙陪了笑道:“不敢欺瞒公公,确实已经分了家。”
“既然分了,闲杂人等一律回避,皇上的旨意可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听得?”
谢府众人一听这话,脸都臊得没处儿摆。
尤其是那谢老爷,活了一把年纪,被人比作猫狗,真真是老脸都没了。
你道王公公八面玲珑的人,为何突然要得罪谢家,原因无他,在来的路上,刚刚好碰到正在巡逻的苏世子。
上回江南苏世子中毒一事,原本王直是要领大罪的,结果苏世子帮他在皇帝跟前说了句好话,这罪就轻飘飘的改成了罚跪。
这个情,他一直记在心上。
因此他不光暗中透露了几句旨意的内容,还察言观色的领悟出苏长衫对谢家人的态度,才有了刚刚那一出。
“来了,来了,二奶奶、三小姐来了。”
王直一听正主来了,忙正了正脸色,摆出一记慈善的笑来。
正往外走的谢太太一看到这个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宫里又有什么好事,落到这对母女的身上?
谢玉渊扶着娘,不紧不慢的走进正院。
从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此刻她的心如沸水般咕噜咕噜翻滚着。
谢府众人忙让出一条道来。
谢二爷看向发妻的眼神微微起了些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延古寺的水养人,瞧着高氏那脸,似乎又年轻美貌了一些。
谢玉渊扶着娘跪下,自己也在她跪着。
谢二爷正要跪上前,王公公突然冲他一摆的和:“你就不用跪了,皇上有令,这旨意下给高氏母女。”
屋外的谢府众人一听,神经再次绷紧起来,上一回还嫁妆的旨意,可没说不让谢二爷不跪啊!
如今连当家男人都都不让跪……这回到底是什么事儿?
谢二爷曲膝的动作已经做到一半,这会是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在半道僵了片刻后,他面色讪讪的退到了屋外,眼里的寒光也是一闪而过。
这时,王直才拿起圣旨,一一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