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一惊,回头又看了门口两个男子一眼,无声无息的皱了下眉头。
延古寺的老和尚素来清高,连皇亲贵戚都懒得搭理,又怎么会特意派人护着高氏母女?
谢玉渊深然不知陈清焰起了疑心,在凉亭前站定,转身道:“陈少爷有什么急事?”
陈清焰忙敛了心神,正要开口时,话在喉咙里转了个弯,笑道:“想和三小姐说一说叶允的事。”
“叶允是谁?”谢玉渊下意识反问一句。
“他是府上二小姐的未婚夫。”
轰!
谢玉渊交握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下,陈清焰瞧得分明,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疑惑。
谢玉渊察觉到他探寻的目光,忙定了定神,道:“我这几日和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光顾着吃斋念佛了,没留心外头的事。”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为何一双绣花鞋沾了灰尘,都已经面目全非了?
陈清焰瞬间就判断出她在撒谎,也不说穿,笑道:“那便是了。府上二小姐已经和叶家嫡次子结亲,婚礼定在来年的三月三。”
“可是承恩公府的叶家?”谢玉渊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打颤。
“正是。”
这一下,谢玉渊傻了眼。承恩公府大门大户,怎么可能看中二姐这个庶女。
陈清焰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三小姐一定奇怪,这门亲事是怎么做成的?”
谢玉渊“嗯”了一声,点点头。
“我找三小姐正是为了这事。这叶允……”陈清焰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他怎么了?”
“他是个极为变态的人,不光与叶夫人有染,还与自己的姐姐有一腿。叶夫人和叶家二小姐为了他,常常拈酸吃醋,京里没有姑娘敢嫁过去。”
“什么?”
谢玉渊算是彻底的崩溃了,只觉得眼前黑成一片。
一只大手轻轻虚扶了下,陈清焰深吸口气,“三小姐,女人的婚嫁是一辈子的大事。那个府里十分不堪,二小姐嫁进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谢玉渊握紧了拳头,身体往后挪了半步,挣脱开陈清焰的手。
“多谢陈少爷,我……”
“我不要你的感谢!”陈清焰连连摆手:“我告诉你不是想搏你的好感,只希望三小姐能正眼瞧瞧我,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公子哥,我,我会……”
“陈少爷!”
谢玉渊一眼就看出他的念头,忙打断了话:“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说话,我得先回去了。”
说完,她匆匆离开,走到半路,想到还没有和人家道声谢,又转头道了个福。
陈清焰看着她的迷离而忧伤。
延古寺香客众多,人多就会嘴杂,就算她再避世,也不应该对订婚的事情,一无所知。
那么也就是说,这些日子,她根本不在延古寺。
她去了哪里?
做了些什么事?
那两个守卫到底是谁派来的?
阿九看着自家少爷痴痴的模样,一肚子的话,咬牙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