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更加的希望小姑娘能够无忧无虑的成长,却也知道,在这吃人的京城内,若是没有一点儿城府,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只能成为鱼肉。
冯家,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了。
她以前总担心自己驾鹤西去以后,玉儿无人庇护,如今看到她自己成长的这样好,又有陆莫寒的庇护,她觉得甚是安心。
家宴散去后,陆莫寒没有回到端王府,而是留了下来,陪秦玉儿。
寒风院一直有人打扫,他什么时候想回来住,屋子都是干净的。
晚间,秦玉儿坐在玉华院内的秋千椅上,陆莫寒站在她身侧,不发一语,只是轻轻的替她摇晃着秋千椅,让她忘却暂时的烦恼。
秋夜的天气已经有几分寒凉,陆莫寒吩咐青竹拿了件斗篷出来,亲自替秦玉儿披上。
既然她想在外间透透气儿,那便陪着她就好了。
“陆二哥,你说这高太师怎么还做这等小人之事呢?”
“高太师在朝中也算是三朝元老了,为官数年,何曾受过这等气。想来,这种馊主意应该是他身边的人给他出的,横竖只要能出口恶气,那他也就采纳了。”
秦玉儿所有所思的想着,高太师为什么要给徐家这样的商户牵线搭桥呢,按理说,官位坐的越高的人,越是瞧不上满身铜臭的商人,即便徐家是京城首富,也毫不例外。
想要挤进权贵的圈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像高太师这样位高权重的人。
思虑良久无果,秦玉儿想想还是得去安慰安慰秦玄安那孩子。
冷静了这么大一会儿,情绪应该好些了。
“陆二哥,我们去瞧瞧玄安吧。”
秦玉儿跳下秋千后,主动牵起陆莫寒的手,他的手心温暖,好像给予了他极大的力量和安全感。
此时的秦玄安正躲在书房内作画,他一改往日温和的脾性,低头作画,眉头紧锁,不耐烦的大声吼道:“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吗?”
秦玉儿从未见过秦玄安这副模样,想来,他是伤透了心的。
她轻声道:“玄安,冯小姐她也是身不由己的,你何必这般动怒?”
秦玄安抬眸看见来人是秦玉儿和陆莫寒,瞬间敛去了戾气,眉眼藏着数不尽的难过和不甘,少年好看的眼眸微微有些泛红,他哽咽道:“我不是生气她,我是气我自己无能。”
秦玉儿看见桌案上的画卷,画的是冯婉婷的肖像画,画卷上的冯婉婷眉眼带着笑,透着一丝俏皮和可爱,栩栩如生,与真人看起来都没有几分差异。
看着自己这个弟弟,虽然还未完全长大,心里都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