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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4)(2 / 2)

左弦的大脑微弱地在头盖骨底下发出抗议,不过为了避免他无辜的头盖骨被拧掉,他明智地叉起一颗圣女果,甜蜜地眨了眨眼:算了,那就让它过去吧。

作为对智慧的嘉奖,木慈给他夹了一个自己碗里的小笼包。

早餐快结束的时候,木慈起身来收拾碗筷,动作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很难想象他只是个健身教练,左弦靠在桌子上欣赏,如果哪天对方说他其实是个特工,还是没有那么多美女演员参与私生活(这是重点)的007,左弦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相信的。

这就是爱情的盲目之处。

左弦的理智又在悄悄警告他,他暂时地把对方静音了。

人在低谷的时候。木慈站在水槽边开始清洗他们的碗跟盘子,虽然可以一股脑把这些都交给餐车,但无疑会失去一些生活的仪式感,他满手都是洗洁精的泡泡,就以这样一个状态跟左弦发起对话,我的意思是,人在情绪脆弱的时候,往往会失控,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那么,这是在解释了。

左弦愉快地看着他,咖啡机正在将那些烘焙过后的咖啡豆慢慢绞碎成粉末,它发出嗡嗡地低响,就像以后可能发生的每个早上。

这是人的生理机制导致的,大概吧。木慈稍微挥了挥手,幅度不算太大,那不是出于恶意的,就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回避,因为你无动于衷,而我不想让当时的自己看上去很狼狈,所以我想让你知道我当时多不舒服。

左弦温柔地回答道:我知道,但正常人不会这样和解的。

木慈瞪着他。

不过考虑到我不是很正常。左弦从善如流,所以这个和解很完美。

木慈还在瞪他,然后忍不住笑了一下,又恢复成毫无波动的样子继续洗碗,等到流水声停止的时候,咖啡的香气也飘出来了。

当恋爱关系中的一方有着非常规律的生活节奏时,另一方就不得不做出点妥协,他们花了一点时间来减缓节奏,木慈需要运动,而左弦只需要书跟咖啡,于是他们平安无事地度过整个上午。

直到正午,左弦都没把睡衣换下来。

中午出去吃吗?

木慈从浴室里出来,下意识看了眼墙壁上的钟表,他之前的小闹钟被换掉了,现在这个更符合左弦的审美。

变化可能是潜移默化发生的,在木慈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个他不常住的房间里已经多了很多跟自己毫无关系的物品,比如说咖啡机、书架、还有一些盆栽跟某些大师设计的桌椅等等。

尽管左弦说了一大堆极简主义,或者是几何风格之类乱七八糟的内容试图来填充木慈对品味空空如也的脑袋,不过他还是搞不懂几十块到上万价格的桌椅之间的差别,可能是他天生缺乏对艺术的欣赏力。

不过这不妨碍所有家具在这个小房间里融入得相当自然,他甚至没意识到它们本来不该出现在那些位置。

听着就跟约会一样。左弦在他那张据说兼具了高贵和优雅的巴塞罗那椅上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看上去就差在脸上贴一张非常有钱的标签,它是吗?

赶紧从你的电椅上起来,然后去换衣服。木慈干巴巴地说道,不管是不是,你不起来就绝对不是。

看来我们已经提前进入枯燥乏味开始互相忍受的婚姻生活模式里了。

左弦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走到衣柜前挑选自己的着装,他熨烫齐整的衬衫旁边挂着木慈的纯棉卫衣,甚至还有几个衣架上挂着牛仔裤,他不忍直视地撇开头。

不要说情侣,哪怕是缔结婚姻的夫妻之间都要学会懂得如何装聋作哑,不去评价对方的喜好,最重要的是,左弦很确定如果他想改造木慈,他可能先会被物理上改造一番。

暴力威胁跟精神操控都是摧毁感情的两大重要因素,恭喜他们,一人得一样。

左弦苦中作乐地用手指滑过衣架,漫不经心地挑剔着今天的衣着,而木慈忽然道:我喜欢你穿那件黑色的。他顿了顿,又接下去,衬衫。

所以这就是个约会。

于是左弦笑起来,挑选了自己的裤子。

出门前他们接了个吻,差点没把门撞破,又花了几分钟才恢复原样,木慈甚至心虚地帮左弦扣上了扣子,左弦低下头:虽然我一早就知道,但是你的手指真的很灵活。

木慈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在开黄腔。

餐厅里又多了不少人,尹艳跟丁远志是早上回来的,还带上来三个新人,安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陆洺正趴在桌子上戳她圆鼓鼓的脸蛋,没看见温如水跟清道夫,而苦艾酒依旧穿得像个热带凤梨,对面坐着张信鸿,甚至对他们招了招手。

所有人都穿得轻便随意,这让木慈更加心虚了。

左弦毫不客气地拒绝他:我们在约会。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可掷地有声,让餐厅里顿时寂静了十秒钟,木慈瞅着地面,开始思考徒手挖出一个洞藏起来的可能性。

尹艳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拿起平板毫不犹豫地下了单,一开始没人注意到,直到所有窗帘都被拉上,被放在玻璃杯里的香薰蜡烛放在另一头的空桌上。

这一桌可以吗?尹艳说。

木慈几乎要毛骨悚然了。

左弦镇定自若,好像其他乘客变成他们的服务员跟约会策划师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只做了个提醒:没问题,我相信你的品味,不过你下次该提前问一下我们有没有什么过敏。

我从看到它开始就一直都想这么试试。尹艳对此充耳不闻,没有工资的服务员就是这样没有职业道德,而后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我都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实现,如果我自己放的话就太奇怪了,而且也太悲惨了。

苦艾酒当机立断:还需要点气球。

最重要的是花。安子非常热心,最好是玫瑰花,你们喜欢什么颜色的?蓝色的,紫色的?还是最传统的红色。

无一例外,他们全都下了单。

木慈单手掩住脸,试图当一只鸵鸟。

作为一个与世隔绝长达半个月的人,张信鸿令人钦佩地发挥他的社交本能,安静地从桌子上站起来,端着自己的碗,在这片混乱里找到最正确的逻辑并且实施:我认为,如果他们要约会,最重要的是我们该退场。

他们就这么走出去,安静,有序,排着队,甚至关掉了自动亮起的灯。给两个人留下一个充满气球、玫瑰花跟香薰蜡烛的约会,唯一糟糕的是现在车厢里黑得要命。

左弦把蜡烛点起来后,糟糕的部分也消失了。

我没有想过会是这样。木慈哭笑不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左弦开了一瓶红酒,他用掌心托着高脚杯,慢慢晃着那杯恍惚神智的造物:火车上没有什么娱乐,我不是说游戏电影那种,是人际方面的娱乐,所以一旦出现某些变化,你总不能要求他们无动于衷,八卦本身就是人的天性。

如果你在村子或者小镇里住过,就会知道那种紧密关系会带来一定的无隐私感。

我确实住过。木慈说,那些邻居好吧,他们也的确很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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