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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1 / 2)

按照高三生的说法,当时沙龙里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就连清道夫对上怪物都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他只是被扫了一下,肋骨就断了两根,肩膀上连衣服带肉被撕走了一大片,流血不止,高三生用沙龙里的布料装饰勉强给清道夫包扎好伤口,之后清道夫带着他这根人形拐杖慢慢下楼。

高三生现在说起来还是满脸敬仰:庄园就跟清哥开的一样,他说哪儿有路就有路,哪儿有门就有门,哪里的阳台连着,哪里的阳台就连着。

看来清道夫几乎不跟他们同行,就是为了摸索庄园的地图,甚至还利用庄园本来有的物品来布置陷阱。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清道夫。木慈也简单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可惜余德明了。

死亡永远是个沉重的话题,三人很快就只是默默地吃起饭来,没多久,左弦重新回到这节车厢里,他这次没有自己找张桌子,而是坐在了夏涵身边。

不过他坐下来也只说了一句话:我的房间还在。

左弦还是乘客,他不是以木慈的随身物品上车的,否则火车不会给他个人房间。

你的房间当然还在。夏涵困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句话,你又没死在外面。

左弦意味深长:谁知道呢。

只要长了眼睛,都看得出来左弦坐下来是因为木慈,可是木慈并没有理他。

高三生喝着果汁,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俩,不太明白这怪异的气氛是怎么回事,木慈只是垂着脸,吃完自己那份后就带着高三生去挑选房间了。

穿过酒吧车厢的时候,里面正在疯魔乱舞,五彩斑斓的光晃得人眼睛都要瞎了,在吧台后头是个带牛仔帽的男人,他面前挤满了人,不知道在起哄什么,一片乱糟糟的。

木慈没怎么注意看,就带着四处张望的高三生进到最后的住宿车厢里,叫他随便挑一间。

另一头的餐厅车厢里

左弦坐到了清道夫的对面,随手抄出平板开始翻看起来,问道:今天有什么推荐吗?

猪心盖饭。清道夫冷淡道,免得你痴心妄想,你应该看得出来吧,他这人实在有点不太正常。

左弦笑得弯下腰,好半晌才抱着肚子抬起头来,变成一脸懒散:干嘛说得好像我很正常一样。

你不正常的地方是脑子。清道夫用叉子叉住盘子里的一颗西兰花,他整个人都不太正常。

怎么说?左弦饶有兴趣地问道。

清道夫道:余德明被袭击的时候,木慈找到了那张照片递到他手里,然后锁上了门。

这让左弦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稍稍收敛起来,问道:真的?

真的。

不管是想救高三生也好,帮余德明找照片也好,这无疑都是人感性的一面在发作,木慈是个善良的人,从福寿村就看得出来,他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几乎不耍任何小心眼,像一束明亮的光。

被感性驱使的木慈,却做出了理性的决定,牺牲一具尸体,他锁上门,让怪物的注意力停在余德明的身上。

这行为甚至称得上功利。

如果说他认为只有活人才有价值,那埋葬林晓莲跟殷和的事就说不通了。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左弦将小小的圣女果抵在嘴唇上,目光里溢满兴趣,也很明白什么时候该干什么。

左弦咬下一口圣女果,感受酸甜的汁水涌入口腔,他的肤色已经恢复正常,肩膀上的血眼安静许多,像一块陈年的红锈,陷入沉眠之中。

虽说我本该劝你小心烧到手。清道夫放下刀叉,不过看你玩火自焚,也一样很有趣。

哎呀,真是坏心眼。左弦叹息道,世上会有你这样的坏朋友吗?

清道夫跟左弦都看见了一座花园,外面的栏杆上缠满了荆棘,牌子上写着禁止入内。

清道夫等着看左弦被放干血,而左弦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也许是花园本身,又也许是花园的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火车有警报,大概会循环播放;请注意,请注意,有乘客试图携带危险物品入内。

左弦:????

第55章 火车日常(02)

人并不是非黑即白,同样也不是只有感性或是理性一种状态。

再理性的人都会感情用事,再感情用事的人也总有对事不对人的时候。

如果一个人在日常生活里显露出感性与理性的不同面来,没有人会认为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毕竟人本身就是极为矛盾的生物。

可是在这种极端环境下,人的感性与理性会被发挥到极致,要么冷酷地选择利益最大化,要么沦为被情绪所操控的动物。

怪物就在外面游走,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为了一张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照片,木慈肯陪着才认识几天的余德明一起去寻找,说明他善良且过分天真,对凡事都抱有侥幸心理。

可同样还是这个人,却在余德明死去的瞬间,做出了最好的安排,留下全家福,锁上房间大门,利用同伴的尸体来确保自己拥有足够的时间寻找另一个存活者。

锁门是个很轻松的决定,实际上却没有听起来那么轻松。

这种行为意味着再度放弃同伴,意味着强大的心理压力,意味着这本不该是木慈会做的事。

人已经死了,拿来利用一下也算物尽其用,听起来非常简单,可除了思维方式完全利益化的老油条之外,大多时候的人都被人性跟兽性撕扯着。

的确,面对死亡时,大多数人不会选择舍己为人,同样,也没有人会完全舍弃自己的良心,总是有人会想着拉一把其他人,面对各种情况会迟疑会心软,会下不去手。

寻常人尚且如此,更不要提木慈这种能为了才认识几天的陌路人就挺身而出的大好人。

可是他处理余德明的死亡时,就像是另一个左弦。

上一秒还在帮人找照片,下一秒就能锁上门任由怪物啃食同伴的尸体。

从感性到理性的转变,只在一瞬之间,人不是程序,不能执行完一个命令就立刻执行下一个。

可木慈做到了。

作为一个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人,他的进步实在快得可怕,既没有被同伴的死亡所打倒,也没有因为生左弦的气而意气用事,如果排开这种情绪化的善良,木慈几乎利用了每个能利用的信息点。

秘密总是能引起人类的好奇心,左弦当然也不例外,在伊甸画廊里,他就是因为好奇心险些栽了个大跟头,人总是记吃不记打,他现在也想挖出木慈的秘密。

这个男人,到底有怎样的过往,怎样的经历,是什么人什么事,又是如何塑造成今日的他?

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一纸报告,他们的兴趣、爱好、习惯甚至下意识的反应足以让左弦抽丝剥茧出那些他从来不曾参与的过往,获取一些本该无从得知的信息。

左弦很确定,木慈过去的人生一定精彩的像本小说,而不是一张贫瘠乏味的会议报告。

木慈开了一罐冰啤酒。

伊甸画廊穿回来的那套衣服已经彻底被弄脏了,撑到吃完半小时前的夜宵已经是极限,洗澡的时候木慈直接把它们扔进垃圾桶,完全没考虑过清洗这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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