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小初,我问你答好吗?
阮星初感觉黎宴斯的眼睛真的特别,像是最漆黑的夜空,深邃悠远,让人一不注意就会被吸进去。
好。阮星初被蛊惑般的点了头。
黎宴斯依旧半跪在地上,用这种姿势上的不平等,来让阮星初安心。
是会不记得我,还是只是单纯的认不出来?
认不出来。
是所有人都认不出?
对。
黎宴斯轻轻伸手,指尖碰触到阮星初的小脸,慢慢上移,停留在阮星初染着绯红的下眼睑。
我们在你眼中,是什么样子的?
阮星初垂头和黎宴斯的眼神对视上。
尽管对方仰头看着自己,但阮星初依旧感受到了黎宴斯身上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阮星初心微微一紧,回答道:都长得、差不多。
其实不止差不多,根本就是没有什么区别!
阮星初觉得明明就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它为什么会不一样啊!那根本就没什么不同啊!
黎宴斯听了这个回答,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阮星初的眼睛看。
阮星初的瞳孔是褐色的,有一点浅淡的颜色,但是却干净透彻的像是清可见底的溪流,但凡再浓一点,都不会这么漂亮。
可惜,这双眼睛分不出人的区别。
自己呢?也会觉得陌生吗?
黎宴斯心脏处涌出一丝心疼,虽然他难受自己不会被记住,但是更加怜惜阮星初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熟悉的面孔。
每天醒来,面对的都是看不出分别的脸。
阮星初摇了下头:我能认出自己。
自己要是再认不出,那每天早上醒来照镜子,就太令人恐慌了。
黎宴斯其实已经猜到阮星初应该是脸盲,而且还可能是重度。
两人对视短短几秒,黎宴斯心里已经转过了好几个想法,甚至包括带阮星初去看医生。
但是他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篇报道,上面说脸盲症是无法治愈的,基本可以列为绝症的一种。
心脏抽痛了一下,黎宴斯站起身,重新坐在阮星初的对面。
我知道了,换身衣服,今天还有戏要拍。
阮星初嗯了一声,看见黎宴斯一如既往对自己温和的态度,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去洗漱间换完衣服出来,阮星初略带纠结的看了眼黎宴斯,还是忍不住的张口道:黎老师。
黎宴斯在手机上询问私人医生关于脸盲症的问题,听见阮星初的声音,抬起头回望过去。
怎么了?
那个、没什么,我们走吧。
阮星初还是没问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这句话,故作轻松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出发去剧组。
黎宴斯在出门前,拉住阮星初的手腕,揉了下对方毛茸茸的脑袋。
初初,你不用纠结,真正在意你的人,是不会因为这种原因而疏远你。
毕竟你这么好,我都恨不得干脆把你捆起来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黎宴斯压下自己眼底的那抹暴虐,眼神看起来依旧平静且温和。
阮星初听了这话,心底像是流淌过了一股温泉,暖呼呼的将整个人都给包裹了起来。
谢谢你黎老师!
平生第一回 ,阮星初感受到了别人对自己的温暖包容。
可能是踽踽独行太久,黎宴斯对自己这么好,阮星初都觉得自己简直何德何能啊!
就感觉自己只不过是一条挣扎着要晒干的咸鱼,居然也有人会惦念着自己,还能记着帮他翻个面!
这个恩情,他阮星初一定要记一辈子!
黎宴斯没说什么,只不过牵着对方的手腕,顺势落在了他的手上,然后将其拢在自己的掌心中。
阮星初光顾着感慨人间温暖了,完全没注意,稀里糊涂的就被黎宴斯牵手拉走。
他们走后,昨晚帮过阮星初的女孩才从拐角走了出来。
捶着墙,女孩心中啊啊啊的尖叫起来。
摸头杀!牵手杀!这一大早的就给我看这个,合适吗!!
今天的剧组,可谓是暴风将至风雨欲来风雪交加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低着头,生怕惹摄像机后面坐着的顾嵘不高兴。
顾嵘看见又躲回黎宴斯身后的阮星初,不禁微微一哂。
玛德,黎宴斯这小人,竟会用些阴险狠毒的招数!
早知道昨晚就不该让他带走阮星初!肯定是他又说了什么,不然阮星初能躲着自己?!
阮星初昨天的记忆,其实就停留在自己刷题刷到看不清字的那一部分,在之后的事情,大多都是模模糊糊的,断了片似的无法回忆清晰。
但是他也大概知道自己差点又被顾嵘当成沙包打,最后是黎宴斯赶过来救了自己。
说起来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和人结怨了,总是有人妄图用暴/力的方式让自己屈服。
但别看阮星初姓阮,他骨子里其实十分的倔强,非常厌恶自己被人按在地上无法还手。
偏偏自己又无法得罪顾嵘,毕竟还在他的手底下讨生活,只能避着他走。
阮星初!注意眼神,你那是个小。倌的神态吗?!
顾嵘看见阮星初不住的往黎宴斯那边瞥,没忍住的爆发了一下,摘下耳机目光冷冽的看着对方。
阮星初被骂的缩了下脖子,抿着唇赶紧站好,不敢再往黎宴斯那边瞟。
顾嵘走了过去,眼神微冷:就这么喜欢他?一时半刻都离不了了?
黎宴斯有场打戏,这时候正在准备吊威亚,阮星初前面没人挡着,因此气势十分虚。
没有呀,我只是随便看了一眼而已。
呵,随便?那确实够随便的。
顾嵘走近到他的身边,阮星初见状赶忙后退了一步,但是不小心被自己的衣摆绊了一下,惊呼一声倒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阮星初今天身上穿着浅蓝色内衬,外披一件白色的长纱,衣摆宽大且长,稍有不注意就会被绊倒。
在倒下的那一刻,阮星初的手肘就撑在了桌面上,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胸口处的衣服下垂,露出了一片白皙的锁骨。
顾嵘仰视着他,角度原因,甚至能隐约看见阮星初藏在衣服下的小红豆。
耳根刷的变红,顾嵘手指颤了颤,但还是忍不住走上前,粗暴地拽着阮星初的衣服,替他拢好。
像什么样子!勾引谁呢?!
顾嵘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对阮星初一点点轻微的诱惑都受不了,恨不得直接穿过昨晚,利索的将人给办了!
阮星初不知道顾嵘又发什么疯,在顾嵘拽他衣服的时候,便侧着身子急忙避开他。
你别动我衣服。
阮星初拍了一下他的手,语气略带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