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沉着脸道:“一点也不怪。”
她想说:“因为那都是没有的事。”可却没有说,因为她的声音已被淹没。
是公主姜红月的笑声,她朗声笑道:“我终于知道陶峰为什么悔婚了。”
高如意的笑没了,皱着眉问道:“为什么?”
姜红月笑道:“因为他不想做乌龟。”
高如意现在变得和阿碧一样,一样阴沉着脸,她想解释,说自己是清白的,可又觉得不能解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东西或许本就是说不清楚的。
姜红月却觉得,聂齿要见高如意才能睡得安心的原因,并没有那些下流的想法。
因为她知道孤独是多么的可怕,寂寞是多么熬人。
在她的心里,也自然认为,聂齿同高如意的关系,就像是自己和阿碧的关系那样,那都是她们唯一的一个朋友,是纯洁的友谊,纯洁的爱。
可她却不知道,这五蠹封印有多么的邪恶,多么的可怕。
聂齿的欲望不是一个人应该承受的,也不是一个人可以忍受的。
他每见一个漂亮点的姑娘,就想扑上去将她抱住,做一些别人都不好意思说不出来的事。
可他却没有做过一次,因为五蠹中也有恐惧。
恐惧同样支配着他的一部分思想,每当他想冲上去抱住那些异性时,恐惧总会令他想到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所以他至今没有做成过任何一件事。
他对如意当然有纯洁的爱,可也有不纯洁的爱。
高如意不知给过他多少次机会,可他都没有把握住。
有时她的情感已抑制不住的向外流淌,可他却在关键的时候怂了回去。
阿碧忽然冷笑着说道:“哦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们做了那种事,怪不得……”
高如意再也不能不解释,她的脸红红的,像是被开水烫过,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她的声音中仿佛还带着一种怨毒和愤怒,“我们是清白的,并不像别人想的那样。”
姜红月笑的更开心了,因为她更加的自信,她觉得她的猜测都是对的。她也很同情聂齿,因为她觉得她们有相同的遭遇。
她忽然站起身子,望着看似近在咫尺,实际上却很遥远的上峰道:“时间不早了,天都快黑了,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阿碧再次挥舞起马鞭,虽然颠簸,可她们却坐在车里。
车里光线很暗,已快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山路也很暗,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们。
天快黑了,可还没有黑。冷风一阵一阵的从黑松林吹出来,呼呼的嚎叫着,好像故意恐吓这三名年轻的少女。
车还在艰难的前行着,左侧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右侧是高不可攀的绝壁,前面却是黑松林。
阿碧驾着车,忽然一句话也不说了。也许是恐惧,令她感到头皮发麻,连大气也不敢出。
越往前走,她就越觉得古怪。
道路忽然变的很宽、很平坦,但颠簸的却更加厉害。
前面明明是黑松林,可怎么走也走不到,仿佛时间已停止,她们却在原地踏步。
不管怎么走,走不走,路不变,前面的黑松林也不变。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阿碧忽然一声惊呼,人已退入到车厢内部。
姜红月一手揽住阿碧,一手掀开车帘向外观看,问道:“怎么了阿碧?”
阿碧抖个不停,道:“我怕、我……外面好像有妖在施法。”
姜红月道:“怎么会?”
外面很黑,她什么也看不见。天上明明有一轮明月,可此刻也不知怎地,除了耀眼的马路,她什么也看不见,仿佛已比车厢里面还黑。
姜红月喃喃道:“明明有月亮,为什么还会这么黑?”
她忍不住朝天上看了一眼,月亮竟然是红色的,像血一样笼罩着大地。
她想回头看一眼如意,可脖子却已僵住。
一阵阴寒刺骨的冷风,忽的灌入车厢里面。
高如意、姜红月以及阿碧,都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阿碧颤抖着说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如意摇摇头,道:“我出去看看。”她往前一探身,想要钻出车去,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紧紧的抓住。
不知何时,阿碧竟已悄无声息的退到了车厢的最里面,低声道:“别出去我……怕……”
等到那“怕”字一出口,她就昏了过去。
偏在这时,姜红月身子向后一斜,竟跌入高如意的怀里。
高如意低头一看,姜红月竟也昏了过去。
高如意眨了眨眼,心知此事必有蹊跷,若此刻冒然出去,只怕自己也会晕倒。
她闭着眼睛,往外面探了探头,然后又退回来,趴在阿碧的身体上,动也不动。
火光一闪,有人掀开了车帘,只听得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问道:“怎么样?搞定了吗?”
“嗯,搞定了。”后面说话的这人,声音更加熟悉。
只可惜高如意惊恐之中,无法分辨这说话的都是些什么人。
她一剑刺出,大声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