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如意只说了一个字,便提着剑,跟了上去。
阿碧道:“还不能走。”
姜红月与高如意齐问道:“为何不能走?”
阿碧道:“乌鸣山离这里很远,不带些干粮是不可以的。况且他们不会一到地方就动手的,因为谁也没法子保证,那妖怪什么时候来。”
她说到“妖怪”两个字时,特意提高了音量,好似生怕有人听不见一样。
阿碧接着道:“我们总不能一直不吃东西在那里等,也不能再跑回王宫里用餐不是?”
高如意道:“我们可以打些野味,用火烤着吃。”
说完,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和师哥烤蛙时的场景,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她笑的很甜,像蜂蜜一样。
姜红月却不明白她为何发笑,摇了摇头,道:“还是带些干粮的好,万一打不到猎物,可就没得吃了。”
阿碧去准备干粮和水,一式三份。她递给如意一份,将剩下两份抗在自己肩上,转身朝姜红月道:“好了公主,现在咱们可以上路了。”
奴婢就是奴婢,不管她们处的再怎么好,也还是有主仆之分。
姜红月见阿碧替自己担着干粮,竟也没有半点客气,笑道:“好吧!”
三人出了王宫,改乘马车,沿途倒轻松了不少。
阿碧驾车离了斧城,一路向西。越往前走,路越难行,两旁村庄也越见稀薄。
又行了十里左右,已看不见住户,行人也少的可怜,只是地上却有很多杂乱无章的脚印。
虽是杂乱无章,但却都朝着一个方向。
看着这些脚印,阿碧更肯定自己并没有走错路。
姜红月掀开车帘,向外观看,只见眼前路已不成路,山又不似山,竟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荒山野道,坐在这松软的车垫上,依旧颠簸的很。
她所幸跃起,顺着车窗,一跃上了车顶。
如此颠簸的车、如此难行的路,一般人就算坐着也坐不稳,可她却站在车顶,什么也不扶,稳得好似一尊活菩萨。
高如意紧随其后,也跃了上去。她更稳,好像无论车怎么颠簸,都与她无关。
她注视着地上的脚印,忽然开口道:“是他们。”
姜红月当然知道她指的谁,却还是问道:“哪个他们?”
高如意道:“是我师兄他们。”
姜红月也猜的出来是他们,却又问道:“你怎么知道?”
其实这只要有个脑子,就能想的出来。
高如意道:“因为我认得其中有一个脚印,就是师哥的。”
姜红月更加好奇,问道:“为什么我认不出来?”
高如意笑道:“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姜红月道:“秘密?”她本不该问,可却忍不住要问:“什么样的秘密?”
她说出来的时候,想必已经知道了结果。
因为她发现,众多的脚印当中,有一个脚印上有一个心形的图案。可惜这个秘密她还没来得及说,高如意也没来得及答,就被阿碧说了出来。
阿碧道:“不就是在脚底下绣了个心吗?”
高如意的笑容忽然僵住,似乎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却又不敢问,因为这本是个秘密。她怕聂齿已告诉别人,对她不忠。
姜红月道:“其实我也看得出来,因为没有人会在脚底下画心的。”
高如意又笑了起来。
姜红月又道:“我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他会那么厉害?”
高如意问道:“谁?”
姜红月道:“当然是聂齿。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可是、可是他明明是男孩子,变化却、却又如此之大。他简直和我小时候见到的就是两个人。”
高如意忽然很得意,笑的更甜了,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那眼神、那表情,姜红月仿佛在哪里见过,并且绝不是在很久之前。
她忽然身子一斜,用脚尖勾住车盖,然后身子倒悬,扑到阿碧的面前。
她果然也在笑,偷偷的笑,笑的也很甜。这表情像极了如意。
这两个人一提起聂齿时,表情竟出奇的相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红月不禁在心里暗问。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倒真把阿碧吓了一跳。可她那并不是惊慌的害怕,而是害羞的害怕。
她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表情,深怕别人看透她的心,忙道:“公主,道路颠簸,您还是小心些。”
姜红月忽然一笑,站回车顶,站直了身子,又看着如意。
这时忽听阿碧道:“也不知道陶峰他们一家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