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夜书屋>都市生活>待到风清月白时> 第14章 察言观色,捕风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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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察言观色,捕风捉影(1 / 2)

此刻的济道谷,放眼望去白色的布幡迎风而动,人们的脸上只见愁云,没有其他表情。

见此光景,前来悼念的宾客们不禁也绷紧了脸,说话行事小心翼翼,唯恐触动了济道谷众人的情绪。

温宋收起笑容,跟在常栋身后,走进了祭堂。

大堂两边,各站了一列粗布麻衣的男子,左侧最前列的老者,白发苍苍,但双目有神,腰杆直挺挺地站着,见到常栋进来,迎了上去。

“二爷。”老者走上前,拱手道,“有心了。”

“齐兄,节哀啊。”常栋双手握住老者的手说。

这老者正是齐宸之父,济道谷谷主齐桓。

简简单单的“节哀”二字,已让齐桓动容。

他哽咽了一下,指指里面说道:“二爷,请到里屋喝杯茶水吧。”

常栋点点头,随齐桓进了里屋,温宋紧跟其后。

待坐定,齐桓才留意到温宋,问道:“这位公子是?”

常家几个年轻人,他皆认识,因此知道面前这个青年并不是常家人,看起来也不像是盘阳老府的弟子。那么常栋前来悼念,为何带陌生人前来呢?

“齐兄,这位是青道盟的温宋,温盟主。”常栋介绍说。

温宋起身行礼:“晚辈见过齐谷主。”

齐桓愣了一下,暂未多想,只是点点头答道:“多想温盟主来悼念小儿。”

“应该的。”

“齐兄啊,”常栋解释说,“我今日带温盟主一同前来是有原因的。”

“哦?”齐桓又多看了一眼温宋,心想常栋广结江湖人是喜好,但今日特地带了温宋前来,莫不是,“二爷莫不是为了小儿的事?”

应该也就这一个解释了吧。

常栋点点头说:“齐宸这孩子,遭遇不测,作为长辈,我心痛不已。常瀚亦是,专门回老府求助。我这才请温盟主帮忙,调查那个孟婆。”

“那么,请问温盟主,调查的结果如何?”齐桓没有多言,径直问结果。现在对于他来说,报仇是第一大事。

温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常栋一眼,才缓缓开口:“敢问齐谷主,济道谷可是与庆国结过仇?”

“庆国?”齐桓皱了皱眉头,不知温宋为何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济道谷的药材生意遍布三国,庆国自然也做过生意。”

“晚辈问的是庆国皇帝。”

齐桓越发疑惑,摇摇头说:“我们不过是江湖人,哪有那个能耐去惹一国之君。”

“那就奇怪了,”温宋故作不解说道,“据晚辈调查,那孟婆是庆皇的暗部,专为庆国打探邻国情报。”

齐桓不说话了。

他的记忆里,庆皇暗部有二,其一是庆皇直属的潜龙暗卫,其二是庆国贵妃的吴月楼。那么这孟婆属于哪个呢?

齐桓看了眼温宋,实际上他对温宋的调查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他更想知道的是,温宋调查到什么程度。

“济道谷与庆皇确无恩怨,齐某也不知道孟婆杀小儿的原由。但请温盟主指教一二。”他试探道。

温宋自然不会那么容易露马脚,他谦虚地说:“晚辈无能,只查到这孟婆效命庆皇,掌管吴月楼,其他的概不知晓。所以今日才贸然前来打扰,想与谷主探讨一二。”

其他的一概不知?齐桓不太相信温宋的话,但他也不相信温宋已知晓所有内情。

他说:“齐某甚是疑惑啊。若能多点这孟婆的情报就好了。”

“是,晚辈会继续追查的。”温宋接下话来,“实际上,晚辈已通过朋友,结交了吴月楼在庆国的花魁,届时说不定能探查到更多孟婆的事情。”

“如此甚好,”说话间,门口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请温盟主务必带常某一同。”

进来的是晚到的常瀚。

“常瀚,”常栋责怪道,“你不守在太子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齐伯伯好,二叔好,”常瀚给两位长辈见过礼后,回答说,“齐宸是我好友。他在我面前枉死,我怎能袖手旁观?”

“你是有任务在身的,怎能私自跑开?”常栋仍不答应。

“二叔,”常瀚却很坚持,“太子府有清风和秋秋在,不会有事。再者,如今吴月楼挑拨离皇和太子的关系,清风已开始对离国的吴月楼下手。我若能与温盟主联手,处理庆国吴月楼,必对我们的大事有所帮助。”

常瀚这么一解释,倒说服了常栋。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而一旁的齐桓听闻,心中另有想法,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贤侄,你刚刚说吴月楼挑拨离皇和太子的关系?这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是跟我那不争气的师弟有关?”

常瀚这才想起,死得不明不白的陈昌,正是齐桓的师弟。

他回答说:“伯父,陈院判死得冤啊。”

“我那师弟从来都是胆小如鼠,”齐桓说,“我不相信他会图谋不轨。”

“没错,伯父。我们认为,陈院判定是被人挑唆,他的死定也是被杀人灭口。”

齐桓点点头,常瀚如此说,必是冷清风分析的结果,他说:“师弟的清白就靠你们了。”

“还有济道谷的。”常栋瞅了眼齐桓,说道。

齐桓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叹了口气道:“我原本是好意,想着各位师兄师弟在宫中当差不易,帮忙研制七星丸。却不想竟让济道谷陷入如此境地。”

难道七星丸真的没问题?常栋今日来,其实也带着这个疑问,想试探齐桓一番。当然他不可能直接问出口。

“伯父,”常瀚没有二叔那么沉得住气,“那七星丸的药方可有疑?”

齐桓看向常瀚,面不改色地问:“怎么,贤侄也怀疑济道谷有意毒害离皇不成?”

“侄儿不敢,”常瀚连忙解释说,“如今离皇下令彻查七星丸和济道谷,离国上下济道药铺全被查封。若七星丸真的无疑,那侄儿与清风定尽全力还济道谷清白。”

“哈哈哈哈,”不曾想,齐桓大笑起来,“济道谷行的正坐的直,不怕被查。再说,除了离国,我们有的是地方去。倒是你们,常瀚,若太子失势,盘阳老府就得难受好几年吧。”

未等常瀚回答,常栋大笑起来,笑罢说:“齐兄真会开玩笑。我盘阳老府辅助离国百年,怎会失败?再说,太子只是一个称谓,这位坐不了,扶其他的皇子坐便可。”

齐桓和常栋,二人心里都很清楚,他们不过是互相在挽回自家颜面而已。而目前的形势,确如眼前所见,十分严峻。

“不管是盘阳老府,还是济道谷,”温宋自然也看出来了,他打圆场道,“皆经历过大风大浪,眼前小小的挫折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

“对的,对的,”常瀚也识趣地顺着温宋的话说,“孟婆那种跳梁小丑,能耐我等何?不假时日,管她孟婆,还是吴月楼,定杀她个片甲不留。”

齐桓和常栋相视一笑,心想年轻真好,什么样的豪言壮志随口便来。

屋内四人正说着话,忽听得前面祭堂喧嚣起来。

“怎么回事?”四人来到祭堂,齐桓大声喝止道。

“谷主。”

只见祭堂上众人面露为难,围着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

“齐绅,”齐桓见到轮椅上的男子,眉头紧皱,“你出来做甚?”

“爹,我只是想见二弟最后一面。”男子说道。

“不要见了,”齐桓背手走上前,“齐宸死状不太好看。”

“儿子听说了。二弟他身首异处,”齐绅双目通红,“爹,您难道没想过,二弟今日为何会有如此下场吗?”

这句话让齐桓眉心又皱了皱,而温宋则感到了一丝异样。

“今日有很多叔叔伯伯,江湖朋友来祭奠你二弟,切莫失了礼数。”

“那不正好嘛?”齐绅甩开抓住自己的那些弟子,推着轮椅朝常栋走去,“常二叔,请您评评理。”

“齐绅啊,常二叔知道你伤心,”常栋不明所以,劝慰道,“你放心,我与常瀚必会为齐宸讨回公道,帮他报仇。”

“帮他报仇?”齐绅冷笑几声,说道,“您要找谁报仇啊?”

“自然是杀了齐宸的那个孟婆啊。”常瀚不禁觉着这个齐绅脑子有些糊涂。

“孟婆?”齐绅又是一声冷笑,看向齐桓,说道,“爹,常二叔不是外人,咱们要不要跟他说道说道这孟婆的来历啊。”

此话一出,周遭济道谷的弟子们脸色大变,纷纷上前阻拦。

常栋看在眼里,心中多了一分疑虑,他不做声,看向齐桓。

只见那齐桓,大步走上前,伸手啪的一下,扇了长子一个耳光,骂道:“你腿摔坏了,连带着脑子也坏了是不是?那个孟婆此前与我们连面都没见过,哪来的来历?”

“是啊,是啊,齐绅,”济道谷弟子中一名中年男子劝说道,“今日你二弟大丧,你纵有千般委屈,也不要选今日与师兄起冲突。”

“委屈?”温宋喃喃自语,不知其中含义。

“齐绅是长子,本因继承家业,但因残疾故而不被看好,”站在他身后的了生,低语解释说,“济道谷上下皆以齐宸为继承人首选。”

温宋点点头,是这道理。本因是谷主第一人选的长子,因残疾而被废弃,齐绅心中定是不满的。但他所言的孟婆来历是怎么回事?

“委屈?”齐绅苦笑着摇摇头,“师叔,侄儿是个废人,本就该让二弟继承家业。但二弟为了壮大济道谷,做下那些个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后还害自己身首异处。这难道不应该请江湖上的叔叔伯伯评评理吗?”

“闭嘴!”齐桓大吼道,“给我回屋去!没我的允可,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爹!爹!”被众人簇拥着离开的齐绅,仍坚持着,“切莫再做那些事了,会有报应的!”

“让几位看笑话了。”齐绅的声音逐渐远去,齐桓这才转过身,向常栋等人致歉。

常栋摆摆手宽慰道:“齐兄切莫放在心上。齐绅这孩子,天性纯良,只是闷在屋里这么多年,怕是心中郁结难消。如今你只他一个孩子,还是多开导开导的好。”

“唉——”齐桓长叹一声,“这孩子,喜欢钻牛角尖,看事太狭隘。不似齐宸……”

提起次子,齐桓眼圈又红了,哽咽了一下后说:“招待不周,几位在谷内小住两日,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吧。”

这个提议自是说到了常栋等人的心坎上。

方才齐绅莫名其妙的话已引起了常栋等人的注意,更别说温宋听后,对孟婆与济道谷的关系更是疑惑不已。

于是趁着回客房休息的档口,他开始向了生打探。

“了生兄,”温宋客气地问道,“晚上齐谷主宴请来悼念的宾客,我会参加,不知你有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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