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哈腰地冲那些黑衣人道:“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其实你们可以来杀我,我就站在这儿,你们要是谁杀得了我,我就给谁十两!”
楚舟嫌弃道:“这也太便宜了吧!”
杨幼娘挑眉:“怎么着?你还想要?”
楚舟摊手,“这么便宜的命,我才不要。”
说着,他退至一旁,给那群人让了一条路,“这么便宜的命,楚某才不要,各位,送给你们了。不过,”
他微眯着眼,笑得格外干净:“这位杨娘子的命很重,你们要了可就要背走哦。”
他话音刚落,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一下子往杨幼娘的方向冲来,杨幼娘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掏了出来。
众人见状微微一愣,特别是楚舟更是嘲笑了一声,“杨娘子,你这是要给诸位削水果吗?”
“去你个黑心麻子鬼!老娘都要被他们搞死了,你居然还在旁边说风凉话!信不信老娘做鬼也缠着你!”
她边说着边奋力躲着冲上来的黑衣人,可说来也怪,每每有人将要将武器怼到她身上时,那人总会多多少少发生些意外。
杨幼娘瞅准时机,拎起裙摆趁机往其中一人的腋下一钻,再往前跑了几步,蹲下身来鞋底一滑,直接往楚舟滑去。
楚舟那张小白脸邪邪一笑,等到杨幼娘滑到了他身后,他手中不知何时被他攒起来的筷子猛地朝追来的黑衣人齐发。
却听整整齐齐的刷刷刷几声,那群人全刷刷都倒在了地上。
杨幼娘看了一眼,却见他们的脖子统统被楚舟方才甩出去的筷子戳穿了。
死状有些惨烈。
楚舟近前几步,掀开那为首的黑面巾眯了眯眼,“杨娘子,看来你在京都是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了。”
“谁?”杨幼娘纳闷儿,她能得罪什么人?林幼情?还是魏四娘与莫七娘?
“这些人可是训练有素的内卫呢,只有贵人才配拥有内卫。”
他微微一笑,“前几日跟在我们后头的两个,也是内卫。”
内卫?林幼情只想她消失,她选择了除了死的另一条消失法子,她若想在霍府过得安稳,自不会这般明目张胆地追来。
而魏四娘与莫七娘,她们的身份够贵吗?
楚舟嫌弃地将面巾往地上一丢,客栈掌柜的听到没动静了,便急忙赶来,发现饭堂这般光景,慌得直接给两人跪下。
“二位行行好,咱这也是小本生意啊!”
楚舟指了指依旧沉浸在震惊中的杨幼娘,“寻她要,她有钱。”
有钱?杨幼娘猛地惊醒!
这恬不知耻的龟儿子,吃她的喝她的不说,砸了人家的店竟也要算她头上,当她是冤大头啊!
她双手叉腰,泼劲儿十足,朝掌柜的瞪了一眼,“看什么看!谁砸寻谁要!”
说罢,她甩也不甩两人,自顾自往马车走去。
也不知楚舟同那掌柜的说什么,才不过几息,楚舟便从客栈里出来了。
端坐在车里的杨幼娘虽有些生气,但依旧掩不住好奇心,问道,“你同掌柜的说了什么?”
楚舟耸耸肩,并丢给她一只打包好的烧鸡,“也没说什么,此地离霸天寨不远,我让他去霸天寨要银子。他还挺客气,给我包了只烧鸡。”
“你不吃?”杨幼娘抱着烧鸡,手心被烧鸡烫着。
楚舟嫌弃地啧了一声,“如此油腻,怎么吃?”
大约是楚舟今日一直提霍桑的缘故,她突然有些恍惚,总觉着霍桑应该也会是这副德行。
但霍桑与他不同,他不愿意就是不愿意,而霍桑就算不愿意也会逼自己愿意。
马车再次启程,而这回两人没再耽搁,只半日时间,马车便驶进了一处无人的小道里。
这小道阴森地很,刚上道杨幼娘就冷得直哆嗦。
她原本想问问楚舟,但看他一脸铁青,并不是个愿意交流的表情,也只好作罢。
车子在阴冷的小道上七拐八扭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又驶进了一条大道。
楚舟的脸色也渐渐轻松了起来。
杨幼娘正要开口,谁想被楚舟抢先一步,“无可奉告。”
杨幼娘被他憋了回去,自顾自扯了扯嘴角,不告便不告,谁稀罕!
也不知又过了许久,正当杨幼娘在马车里昏昏欲睡,马车终于停下了。
杨幼娘还未反应过来,便有一只手直接拽起她的后领,直接将她拎下了车。
这翻天覆地的感觉终于让她清醒过来,她还没开口质问,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有些说不出话。
却见面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悬崖对面歪歪斜斜地建着好些屋子,乍一眼看着有些像杨幼娘而是掏过的马蜂窝。
她眼下站着的地方与马蜂窝相连的则是一条看上去很不靠谱、随风飘摇着看着随时都能断掉的吊桥。
吊桥摇摇欲坠的模样让她脊背一凉,正当她想要回马车时,那只大手继续控制着她往前走。
“醒啦?”楚舟对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