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恒没出声,作洗耳恭听的状。
云间月一理衣袖,道:“朕的那位裕亲王最近同您可还有联系?”
话音落下的瞬间,齐宣恒愣都没愣一下,随即眼尾一弯,低低笑了。
同云间月想的一样,那毕竟是别人的底盘,齐宣恒也觉得被发现才是正常,没被发现才更应该叫人警惕。
“看来是本王小看了陛下您,”齐宣恒坐的端正,背挺得也直,笑道,“本王还当裕亲王是临时反悔了,原来还是陛下您在其中起着作用。”
“也没起到什么作用,”云间月一撑椅子扶手缓缓站起身,走至窗边,留给齐宣恒一个背影,“不及当初王爷在鄞州和株山起到的作用大。”
杜秋意已经死了,那些用冤魂埋葬的秘密自然也会全部暴露。
齐宣恒头一歪,懒洋洋地看着云间月,半点都没做坏事被主人家逮到后的心虚:“可惜,株山一事,只让陛下受伤,一直是本王心中的遗憾。”
他话中另外一个意思是:当初没能弄死你,一直是本王心中的遗憾。
云间月冷笑一声,若换了以前,她必然是一鞭子抽过去,打得齐宣恒爹娘不识。
可如今做了皇帝,她得端出帝王的气度,再不能像以前那样莽撞才是。
她冷笑一声,淡淡道:“那还真是遗憾。”
话音落下后,换来齐宣恒一声嗤笑。
云间月压着怒火,沉默良久后,才重新转过头,冲齐宣恒笑得温柔和煦:“你方才问朕究竟是什么用意,那朕现在就告诉你……”
说话间,她缓步上前,走到齐宣恒身侧,双手搭着椅背,用一个将齐宣恒困在椅子里姿势,森冷地盯着他。
这个动作明明充满了暧昧,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要人命的。
只听云间月森然道:“无论是你,还是齐华兰,抑或你家小皇帝,都不是朕的目标。朕要的是你曾经想留下,现在又想抛弃的人!”
这个动作让齐宣恒不爽。
他做为摄政王,连皇帝都害怕,齐华兰更是不敢与他硬碰硬,怕玉石俱焚。
可这东梁的女皇却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如此找死!
他眸光一冷,斜了云间月一眼,要笑不笑:“本王竟不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云间月就好似看不见他眼中的杀意一样,挑衅似的一挠他的下巴,将他头抬起来:“希望摄政王到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毕竟,同朕有仇的人,朕从来都不会手软。”
齐宣恒恼怒不已,刚要动手之际,忽听门口传来一阵吸气声。
殿中两人齐齐回头,就见门口站着一个面色难看到极点的齐华兰。
这个北齐的长公主,被眼前这一幕气得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道:“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简直有伤风化!”
说罢,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连背影都带着怒火。
云间月扫了一眼自己和齐宣恒的姿势,这才意识到不对,慢腾腾地收回手,往后退开一步。
一瞬间,她和齐宣恒都收起了对彼此的杀意。
她故意道:“哎呀,朕方才还说做不来这种争风吃醋的事,下一刻就惹恼了你心上人,真是对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