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同舟和钟衍一走,云间月又枯坐了一会儿,就听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有人进了殿。
云间月掀开眼皮一扫,没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人,倒是看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不速之客之前还在席上替她倒了一杯酒。
云间月皱眉只是一瞬间,很快又恢复如常,撑着下巴几戏谑道:“怎么,摄政王殿下这么快就来回应朕了?”
她是指之前在席上,问齐宣恒和亲的事。
“本王听闻女皇与凤君成婚多年,依旧如胶似漆,”齐宣恒意味深长一笑,寻了地方坐下,道,“其中又怎会有本王的位置?”
云间月眉一挑,嘴角挑了一抹笑意:“那你此刻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想和朕一夜幽情?”
齐宣恒知道云间月不要脸,方才在席间已经见识过了,没想到她竟然不要脸到这般境地。
一时竟忘了如何接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故意道:“能与女皇陛下一夜幽情,是本王的荣幸。”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谁也别说谁不要脸。
云间月扫了齐宣恒一眼,毕竟是自己笑挑衅的人,也没觉得冒犯,嗤道:“可别,朕听闻华兰长公主醋性大得很,朕可学不来这些争风吃醋的事。”
究竟是学不来还是另有所图,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齐宣恒盯着云间月看了好一会儿,早就知道此人在席间就开始装醉了,所以从一开始就明白她这样做可能是为了什么事。
等柳同舟和钟衍一回到席上,他就到偏殿来了。
原本以为云间月已经溜了,没想到她竟然还在这里,这倒是让齐宣恒意外了一下。
很显然,云间月也知道自己装醉的事情败露了,所以她也不在装,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眼前的人。
她故意拿齐华兰试探,却没能得到自己想看的东西。
只见齐宣恒无所谓一笑,道:“她醋性大不大,同本王有什么关系?倒是陛下您,回头若是与本王有了感情,你家那位凤君,还不得要了本王的命?”
容玦为了云间月,当初可是连手段都用上了。
眼下要是被齐宣恒截胡,只怕会被容玦追杀到天涯海角。
齐宣恒惜命,一点都不想冒险。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野心。
云间月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歪着头撑着额角道:“摄政王有事不妨直说,趁着朕酒意上头,说不定还能回答你一些问题。”
齐宣恒可不觉得云间月眼下这个样子是酒意上头。
但他还是顺着云间月的话道:“本王实在是很好奇,陛下您一面拖着本王,一面又与长公主联系,暗中却又叫使臣同本王那小皇侄谈和,大费周章到如此地步,究竟是什么用意。”
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做过什么事情被对方发觉很正常,要是没被发现,那才该警惕了。
云间月当初做这一切的时候,就想过齐宣恒一定会知道。
可她一点都不在乎。
她淡淡地将人一撇,随即轻笑了一声:“在回答王爷的问题之前,王爷可否先回答朕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