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已经是疯了,为了活命,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到时候太皇太后算什么?还不是您一句话的功夫?侯爷,为了大事你在这里杀了我,也只能解一时之气!你要替梁侯和夫人报仇,杀我一个有什么用?我只是个看门狗,真正的主子可还好好活着!”
容玦无动于衷,缓缓抽出佩剑。
期间,他一直盯着岑御史,看着他冷汗涔涔,大喘着粗气,瞳仁里倒映着自己布满阴云的脸。
他道:“说完了?”
岑御史被他吓得背脊一凉,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自己就先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容玦垂眸一扫,下意识退了一步,满脸嫌恶:“噫~!”
就连离得有些远的张庭烨,都下意识捂住了鼻腔了,嫌弃地别开了头。
岑御史慌张地低头一扫,才发现自己吓尿了。
他老脸一红,觉得头顶都烧起来了!
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丢这样的脸,为此他也顾不上劝说,跳起来就骂:“你……你简直畜生不如!见识短浅,今日你就是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是乱伦所生!你身份肮脏,连人也卑微下贱!容荀算什么东西?不照样被无知妇人坑杀?哈哈哈,活该!他活该,你也活该……”
“扑哧!”
岑御史话音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插入自己腹中的长剑,踉跄了几步后,艰难地抬起头,握住剑刃。
岑御史又抽着笑了起来,鲜血从他嘴里牵着线流出:“你、你这个肮脏的下贱东西!我、我在下边等着你!”
又是一声血肉与剑刃碰撞发出的轻响,容玦猛地将佩剑抽了出来。
血点子如同水花似的飞溅在他玄色盔甲上,爬上他尖锐的下巴,又从唇畔滑落,徒留一脸的杀伐妖异。
岑御史睁大双眼,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挣扎着死去。
直到最后他眼底映照的依旧是容玦那张如厉鬼般阴狠的脸。
站在他跟前的青年冷眼一扫,淡漠地一挥手甩掉佩剑上的血迹,收剑入鞘:“本侯平生最忌旁人侮辱梁侯,偏生你要来触此逆鳞。”
他眸子泛着森冷幽光,垂目将那尸体一扫,好似在看一只蝼蚁。
容玦转过身,也不知道对谁说:“把他给太皇太后送去!”
张庭烨转过头,神色冷淡,表情都没变一下。
他看着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容玦身手,麻利扛起岑御史的尸体,转身出去了。
那血里蔓延了一路,而后消失在门口。
张庭烨这才将目光转向容玦,神色镇定,隐隐还有些解脱:“侯爷大展神威杀了岑御史,现在可是轮到本阁了。”
容玦眸光一转,森然杀意顷刻间消失。
他好整以暇地推开窗,散散屋里的血腥气:“张大人什么都没做,本侯为何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