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是出生名门大家,同朱承砚他老娘不同,这人说话都是细声细语的,下人犯错都不忍苛责,今日如此反常,一早就在宁国侯府闹起来,那就只能有一件事。
李淑兰为护宋漓漓被宋恒误伤这一事,叫她知道了。
青萝已经想到这一点,她焦急地抓着云间月的手:“肯定是有人将三少夫人的事情告诉李家的人……公主,现在怎么办?”
她担心的并不是李家同宁国侯府闹成什么样,她是担心这事要是传出去,有心人肯定会查到是云间月当初压住消息不许上报。
到时候那些要治云间月于死地的人,肯定会故意抹黑她,定要说她胆大妄为,竟敢插手两家大臣的家事。
宁国侯府还好,可李家不同。
李家是自先帝在时就是功臣,李淑兰的父亲在皇帝登基时又立功,承袭父亲爵位,魏国公。
皇帝亲封的,魏国公府门上那块牌匾还是皇帝亲笔写的。
秦国公府若是在里面掺和一脚,上折子弹劾云间月,就算皇帝将折子拿去给司膳房当柴烧,那也不能保证皇帝心头有没有别的想法。
云间月任由青萝拽着她,脸上神情没什么变化,就是桃花眼里带着一点茫然。
“公主?”青萝心里不安,轻轻拽了云间月一下。
云间月眼珠动了动,垂着眼皮扫了青萝一眼,半响无语,片刻后才动作迟缓地重新在椅上落座。
“我当他昨日突然给我那折子做什么,原来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出。”她垂着头,喃喃自语,“宁国侯府的人都信得过,暗中又有容玦的人盯着,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将消息传出去的?”
青萝和连镜见此,急得满脑门冷汗,却也不敢出声打扰,看着她呆坐在椅子上,拧着眉不知道想什么。
半响,云间月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急匆匆地回了寝殿。
青萝和连镜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跑着跟了上去。
昨日虽然与容玦闹了一点不愉快,又刚好撞上容玦突然发疯,有许多事情她都还没来得及问明白,就被这疯子给打乱。
但他给的折子和锦盒还被云间月放在枕头下。
她匆匆进殿,翻出那道折子重头到尾扫一遍,心里已经彻底明白容玦给她这道折子是怎么回事。
她笑一声,将折子仔细收进衣袖放好,这才打开那锦盒。
昨日因为被容玦气得头昏脑涨,连带着迁怒其他人,这锦盒就被扔在一边一直不曾打开。
直到现在打开,她才发现里面躺着一枚祖母绿宝石镶银戒子,戒身刻着繁复的花纹,像极了某种象征。
那镶嵌在银戒中的绿宝石隐隐带一点蓝,安静地躺在锦盒里,清澈明亮,晶莹剔透,纯净得没有半点杂质,是极为罕见的上品。
云间月也见过不少好东西,可这样纯净无杂质的祖母绿宝石,还是头一见。
“这是什么?”连镜和青萝更是吃惊得瞪大双眼,“真好看!”
云间月几乎是瞬间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她一扫阴霾,心情极好的勾了勾唇角,合上锦盒,贴胸口收着。
她碰了碰心口的位置,旋即神色一冷,转身一抬下巴,傲慢狂妄:“走,同本公主打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