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落凝。
云间月心情顿时不好了,冷冷道:“你要呱噪上找别人呱噪去,别来打扰本公主的清静。”
云落凝就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同身边的人说:“没办法,六妹妹就是这个脾气,父皇疼爱她,我也不敢苛责她。”
这是间接在骂云间月恃宠而骄。
边上连镜柳眉倒竖,青萝慢了一步,没能拦住她。
“四公主哪里是不敢苛责啊,”连镜笑嘻嘻地看着云落凝,“是根本就没资格苛责。”
云落凝眼中怨恨一闪而过,随即就委屈上了:“连镜,你怎么能这样说?”
“就是,果然是什么样主子就什么样的奴才,神气什么?”
“再神气也不过是个狗奴才,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也不看看饲养她的主子是谁啊?孤零零一个人,不狂吠两声,别人怎么会注意到她们?”
“连镜,给我张嘴!”云间月伸长腿,目光从跟在云落凝身边的小姐们身上掠过,冷冷道,“我乃大梁第一嫡公主,几时轮到你们这群贱婢议论了?!”
连镜一撸袖子,几步上前,揪住方才那个说话的小姐,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只听得一声脆响,打得众人鸦雀无声。
云间月仰头,看向云落凝那张扭曲的脸,一字一句对那些小姐道:“神气?本公主神气了又如何?倒是你们,一个个自诩大家闺秀,名门之后,却公然议论嫡公主,规矩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那被打的小姐委屈不已,眼底噙满了怨毒。可又因为云间月身份高贵,奈何不得她,不得不咬牙忍了。
“你恨我做什么?”云间月将那小姐的怨恨收进眼底,冷笑道,“自己没脑子被人当枪使就算了,本公主大发慈悲让你记住教训,你应该跪下来磕头谢恩才是!”
来游湖的小姐公子里,不乏有聪明的,自然听出云间月暗指的是谁,也清楚那小姐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谁没看见云间月来时谁也没打扰,自己坐在一边欣赏她的风景,是云落凝带着她们去打扰人家清静,怪谁呢?
容玦慢腾腾地上船来时,见到的又是云间月耀武扬威的样子。
他皱了皱眉,鄙夷道:“这人是一天不打人就活不下去了吗?粗俗不堪!”
长随朝天翻了个白眼,心道:“那你说话的时候倒是先将翘起来的嘴角按回去啊。”
说话间,云间月三言两语就已经将仇恨值拉倒了云落凝身上去了。
她深藏功与名地站起身,耀武扬威地推开挡在前头的云落凝,转身就走。
谁知这一转刚好就看见了容玦。
那人白衣胜雪,面容清隽,唇边似乎还噙着笑意,端的是孤傲绝尘,举世无双。
云间月脚步一顿,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心里不由懊悔:“早知道容玦也回来,今日就不来了!”
正巧,这时朱承砚带着苏知韵登船了。
云间月咬咬牙,冷着脸上前,径直与容玦擦身而过,迎上朱承砚:“你们可算来了,我等了你们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