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桃大喜,给萧氏磕头:“多谢老太君疼爱!奴婢来生当牛做马报答主子恩情!”
萧氏意味深长笑了笑,挥挥手让她退下:“用不着。”
等俞桃红肿着眼睛出了门,萧氏躺下后良久,才对着乔嬷嬷吩咐:“过几日这丫头回家后,叫人跟老三透个信儿。”
乔嬷嬷有些惊讶:“主子?”
“安排人沿路护着她就是了。”萧氏闭上眼睛,没有解释。
来生的事儿谁能知道呢,有恩这辈子报就行了。
萧氏不信来生,她人上了年纪,倒是叫人忘了,她从来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不然怎么可能教出翟远晟那样的儿子。
俞桃她费了心思教导,也精心养了这些年,不是给翟远林惦记的,更不可能便宜了地头的庄稼汉。
乔嬷嬷显然也是记起主子的性子,轻声应下来,吹熄了屋里的蜡烛。
俞桃一回到屋里就被红梅拉了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儿?”红梅点着俞桃的额头,本来是想拍她两巴掌,可是看着她红肿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下不去手。
“你还把我当姐姐吗?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告诉我?万一你要是被算计了该怎么办?”红梅还是气得厉害,又忍不住继续戳俞桃的额头,“我看你个小蹄子是翅膀硬了,若是不小心跟春巧似的,你这辈子就毁了!”
俞桃被红梅戳得跌坐在床上,她赶紧抱住红梅的胳膊,软着嗓子撒娇:“红梅姐姐别生气了,你听我跟你说嘛……”
就在俞桃拿跟萧老太君说的那一套解释时,澄馨园内,安氏被翟远东一巴掌给扇到了地上。
“毒妇,连母亲身边的丫鬟你都敢动,你若是不想过了,我与你一纸休书送你家去便罢了!”翟远林怒喝。
安氏抚着脸坐在地上冷笑:“你都敢动母亲身边的丫鬟,我如何就动不得?”
翟远林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安氏更暴躁:“你简直不可理喻!”
安氏昂着头起身,不肯认输:“敢做你还怕人说?你真当自己做的那些丑事儿没人知道?守着那么多人你就跟那个贱人勾勾搭搭,你把我的脸面置于何地?”
翟远林脸上神色有些不自然,却仍大气凛然:“若不是你生不出儿子,我怎么会在外面寻花问柳?我留着你三夫人的身份已经够对得起你了,若你再敢碰俞桃,别怪我翻脸无情!”
安氏眼神里闪过悲哀,随即消失无踪,只余阴狠沉淀下来:“你在外面寻花问柳我何曾管过,生不出孩子难道只是我自己的问题吗?俞桃是母亲身边的丫鬟,我就不信四弟知道你的心思,能容得下。”
翟远林皱了皱眉,这点他倒是清楚。
不过女人嘛,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再说是俞桃勾引的他,即便俞桃要受点罪,可到底会成为他的女人,这些就不必叫安氏知道了,免得再起波澜。
他不耐烦挥了挥手出门:“你管好自己院子里的事儿便是,若是叫爷知道你再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儿,爷就休了你!”
见翟远林出门便冲着孙姨娘那边去,安氏眼底的冷厉愈发浓稠,翟远林心里所想,她这个枕边人如何会不知道。
想要跟俞桃玉成好事儿?他做梦!
就凭着翟远林如今的心思,再加上那俞桃的容貌和心计,若是叫她进了澄馨园,只怕她这个三夫人再没站脚的地方。
既然翟远林想要破了俞桃的身子,是不是他重要吗?见钱氏流着泪进门,安氏摸着自己肿胀的脸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主子,求您救救秦哥儿吧!老爷要命人打死他!”钱氏强忍住哭声哽咽着跪在安氏跟前求。
李秦是因为听主子的吩咐才有如今的下场,可钱氏清楚安氏心思有多狠,她不敢怨,只能仗着自己奶大安氏的情分,求主子跟三爷求情,饶李虎一命。
“嬷嬷快请起,李秦是跟着我嫁妆庄子来翟家的奴才,他的生死自然是由我说了算,你别担心。”安氏亲自上前扶钱嬷嬷起身,“过会儿我就叫人把李秦和春巧送出府,送他们去庄子上,也算是成就了一桩好事儿。”
钱嬷嬷老泪横流,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谢主子成全,多谢主子!”
之所以放心,也是清楚,主子既然开口救李秦一命,定是还有事儿要他来办。
果然,安氏抚着自己肿起来的脸苦笑:“你也看见了,爷为了那个贱人,连我都要打。若是让那贱人入了咱们院子,我能保住秦哥儿一次,以后若是俞桃知道他还活着,只怕不肯放过秦哥儿。”
钱嬷嬷心下焦急:“那该如何是好?俞桃那贱蹄子日日呆在老太太身边,这次她有了防备,以后只怕更难有机会对她下手了。”
安氏微微一笑,手在脸上红肿处摩挲,脸上的刺痛让她特别的冷静:“无妨,你听我安排,我保证秦哥儿明年能给你生个大胖孙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