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州挑眉,说:你以前抱着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鼻涕糊了半张脸的时候都不嫌自己丢人,现在倒怕了?
这是一回事吗!纪安洵打他,再说了,你都夸我哭起来可爱了,我有什么好丢人的。
嗯,哭起来脸皱成一团,是挺可爱的。闻月州掐他的脸,还看不看?不看就早点睡觉,明天我送你去。
好。纪安洵放下平板,顺势缩进了被子里,抱着闻月州的腰,一只腿习惯性地搭在他身上,你明天要等我吗?
不等了,送你过去之后,我要飞一趟宁城,去看下部电影的几个取景地。闻月州算了算时间,看完取景地,导演要组织开会,准备围读剧本,当天肯定是回不来了,到时候我让司机去接你。
好吧。纪安洵蹭了蹭他的肩,心想:这样他就可以在家放心大胆的画画了。
翌日,闻月州送纪安洵到了李导那里,又转头去宁城。
明明自己时间赶,还是要亲自送人过来,没想到月州谈起恋爱来,还挺黏糊的。李导躺在摇摇椅上,远远地看着纪安洵趴在车窗前和闻月州依依惜别。
感情这回事儿,就是牛逼。副导演吸了口烟,有些羡慕,圈里这么多对,私底下感情这么真的,还真罕见。不瞒你说,刚开始我还真以为是营销号疯了,连月州和纪安洵的料都能乱编,说实在的,就是想不着这俩人还能搭在一起,现在来看,是我看走眼了。
李导拧开保温杯,喝了口茶,说:纪安洵不错的,难得老杜开口夸人。
文戏好不代表武戏好。副导吐了口烟雾,拆台道,咱们这戏挺辛苦的,尤其是他要试的真九,武戏多啊。
李导笑了笑,说:所以今儿不就得试试他行不行吗?
两人说话间,纪安洵已经走近。三人打了个招呼,就直奔主题。
李导说:小纪啊,试戏的片段准备好了吗?
纪安洵点头,准备好了。
好。李导摸了摸保温杯,准备好了就成,看你这样,是很自信的,我是相信老杜和月州的眼光,咱们就掠过这一步,不用再试了。咱们之前电话的时候聊了一些,你也知道这部戏打戏很多,能吃苦不够,还得能打。武指在那边,你去学一段,自己掂量一下,能不能吃下来。
啊?纪安洵惊讶了一瞬,随即了然:纵然有他哥的面子和之前宴会的歉意,但李导也不可能随便要了他。这部戏是动作片,他试的真九更是有很多打戏,李导这是要暗里考他的武戏?
纪安洵说:好。
好。纪安洵头发有些长,他抽掉衣袖上的细带,将头发绑起来。
那一张脸毫无遮掩地露在阳光下,李导啧了啧,说:好多年才能出这么一副皮囊。
副导演说:漂亮又不女相,浓艳张扬却不跋扈,这样的脸,越放大越惊人,就适合大荧幕,和月州一样。
他和月州比,还是太年轻了。李导说,有些青涩,不过这样也好,容易调/教,月州嘛,太沉稳强势了,没这股子干净。
武指演示了一遍,纪安洵有模学样,不过不算特别流畅,他请教动作要领,在心里快慢速过一遍,快速过一遍,再演示的时候就更为到位了。
这身形,是真好看。副导演连连点头,学的也快,就看了一遍,就能比划成这样,长手长脚又加分,真有股子少年意气和凌厉感。
嗯,难得的是就算是在自己摸索演示,他也没有忘记表演,你看。李导伸手指了指,他脸上有凌厉,眉眼间锋芒毕露,这是入戏了。
这入戏的速度太快了。副导演比了大拇指,学习领悟能力和表演能力是对等的,两者能匹配上,有天赋。
两人说话间,纪安洵当空一翻,这动作干净利落,只是落地时散开的头发成了不完美的那一点。
纪安洵拍拍手,将落地的带子捡了起来。
*
闻月州跟着取景组走了好几个景,再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他快速洗了个澡,躺下时正想给纪安洵打个电话,下一秒却意识到时间太晚,只能放弃这个念头,却不想那电话就像是隔空听了个声,先响起了。
纪安洵说:喂!
闻月州听出他高兴,说:拿到角色了?
嗯!哥,你不知道,李导没有让我试那一段,而是让我跟武指老师学了段打戏,然后和武指老师对打了一段。纪安洵得意地说,他夸我了。
嗯,就说你没问题,谁让我们阿洵这么棒。闻月州也跟着笑,却没忘记发难,这么晚了?又熬夜玩手机?
才没有,想和你打个电话才睡。纪安洵直接交待,我贿/赂虔哥了,你的行踪我都知道,我估摸着你到了酒店要先洗澡,掐着点打过去的,准不准!
闻月州心热得发软,说:嗯,我刚好想给你打电话呢。纪安洵在那边笑,还点缀着些其他声音,他凝神一听,在画画?
!纪安洵猛然停笔,看着画布上那两具姿势亲密的人体,有些心虚地说:嗯,一边画画一边等你嘛。
嗯,别再画了,早点睡。闻月州隔着手机亲他一下,乖了,先上床,我们聊会儿,然后一起睡。
好!纪安洵快速保存草图,几下蹦上了床,隔着耳机听闻月州的呼吸和自己安稳的心跳声,哥,你看官博底下的那个主题图创作比赛了吗?
嗯。闻月州又忍不住亲了他一下,看了,怎么了?
没怎么。纪安洵故作平常,等到10号的时候,后台打开,大家就可以上床图了,然后12号打开投票通道,15号出结果。
闻月州听出些言外之意,却故作不知,说:你还了解得挺清楚。
好歹跟我们有关,我关心一些也没什么呀,而且我就是想看大家能把我们画成什么样。纪安洵说,哥,你也要记得时时关注哦,说不定有画得特别好的呢!
这意思可太明显了,偏偏纪安洵不知,一个劲儿地反复提醒叮嘱,闻月州不拆穿,不厌其烦地说好。
纪安洵渐渐的就不说了,他打了声呵欠,在闻月州的温柔里倦了身心,喃道:哥哥,今天不停的走了这么久,辛苦了。
阿洵也辛苦了。闻月州语气更温柔了,有没有说这部电影定在什么时候?
说78月,跟你差不多了。纪安洵叹了口气,咱们又要开始异地恋了。
这不还没开始吗?闻月州哄他,现在第一步应该是睡觉,看看都几点了,快三点了,我们比谁先睡着好不好,还是老规矩。
好。纪安洵蹭了蹭枕头,你数一三三。
闻月州说:一,三
老规矩,我先说。纪安洵打断,你说我的一切都属于你,我亲我自己,就是亲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