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谢谢你,”厌离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她们还说,若有人渡河来追你,她们会帮你拦下来。”
宁秋鹤和厌离只见过两次,上一次见面,还差点以命相博最后不欢而散,怎么可能见他笑过?一见之下忽而恍惚起来,不禁想道,不知道白鹭的山鬼爹爹,笑起来是否也是这个样子?
“......怎么了?”厌离被盯了半晌,有点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知道了厌离不是来寻仇的,宁秋鹤也就不怕他了,干脆爬出车厢,坐到马夫赶车时坐的小凳子上。
厌离在车前牵着马,顿了一下,便继续往前走。
宁秋鹤东张西望了一阵,四周白茫茫一片的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便去看那拉车的马,棕色的大马看着肥硕壮健,可动作略显僵硬。宁秋鹤伸手往那马臀上摸了一把,又凉又硬,果然又是一匹僵尸马。
“厌离尊,”宁秋鹤伸手挽了一簇马尾巴毛拿在手里玩,边问道:“你为何总是用死去了的马?你看它腿都僵了,走都走不快。”
“因为听话。活的马不一定听话,死了的,一定会听我的话。”厌离头也不回,答道:“就如过这河,活的马,便不会肯走进河里。”顿了一下,接着道:“再说,我这样...也不会有活物愿意靠近。”
宁秋鹤想起西王母墓中和石棺上的雕刻,都显示着“蟠桃”原本是随西王母一同封于棺中的,当年怕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才到了厌离身上去。
二人沉默了半晌,眼看河岸已在眼前,宁秋鹤心想,这胡乱走的也不是个办法,二人总得有个去处,便问道:“厌离尊,我们现下是要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