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今年闭关出来听闻此事,起初也不过是将信将疑,并未直接断定他堂兄徐杭的死因有异。但因着和惩戒堂某位弟子关系好,一次酒后他问起,才得知他堂兄最后去的地方乃是一太上长老独居的山峰,而那太上长老亦是当年死去的那位元婴长老的曾曾师祖。
若前辈口中的叶文轩就是晚辈所知道的那一位徐年露出不安且愧疚的神色,恐怕您有所不知,十三年前,他就已经仙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1、六神花露水yyds,我怕热又不喜欢长时间待空调房,今天晚上突然发现,用喷壶喷了花露水后的房间,再也没了令我难受的奇怪味道呜呜呜,我活过来了,明天一定能日6,啊啊啊,我又可以了,开心
当然,我也同时用了别的的法子,太难了,我前几天整天都晕乎乎的,现在终于活过来了啊啊啊
2、晚安,都早点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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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前、前辈,再往前直飞百里就到了。徐年仰起头,望着踩着霜华剑御剑飞行的敖夜。
恰巧这时,银灰色的长剑划过圆月,身材高大的黑衣剑修立于剑上,腰背挺直,一手背于身后,另一手则拎着徐年的后领。
闻声垂首时,清凉的月光将他脸上的银色面具映照得熠熠生辉。藏于面具孔洞之后的沉静黑眸,其间的光彩竟不比月辉与面具上的银辉逊色丝毫。
徐年突然有些好奇这位前辈面具下的真容,想来应是品貌非凡,如此才与通身不凡的气质与伟岸的身材相得益彰。
敖夜收回视线,体内灵力往下流淌,待注入到霜华剑内后,速度骤然提升了一大截。
迎面的夜风愈发猛烈,不慎破了徐年最初设下的防护罩,吹得他头发乱舞、眼睛紧闭,灌了几口凉风后,才手忙脚乱地张开一个新防护罩,再没有心情去想敖夜的真容。
忽然,霜华剑在距离青云宗不远不近的地方猛地一停。
低着头正在整理被风吹乱的衣衫的徐年正欲抬头询问,就见一旁的银灰色长剑俯冲而下。
速度之快,几乎令他以为好心前辈突然疯了,要带着他一道寻死。
就在徐年心跳剧烈,忍不住失声尖叫的时候,霜华剑在离地面约一丈处骤停。
然而徐年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敖夜便松了手,使得他落地后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敖夜从剑上跳下来,随后霜华剑便化作一道流光撞进他胸口凝成一朵霜花。
从头到尾,他的剑都未令徐年碰过一下。
前辈,这两张符可使您进出那位太上长老的两仪峰。徐年在敖夜的目光下手忙脚乱地取出两张符篆,双手捧着送到他面前,恭敬道,只是两仪峰十三年前就被宗门封禁,现下里头是什么情况,晚辈也一无所知,还望前辈小心行事,若有不对之处便速速撤离。晚辈虽想查清堂兄的死因,但万万不敢连累前辈因此出事。
敖夜接过,一张放进袖中,另一张拿在手上。指尖甫一摸上那黄纸朱纹的符篆,他便感受到其间的奥秘,顿时心知徐年所言非虚:此符篆确实需要元婴期的修者方能承受。
也是了,能突破青云宗大乘期修者在两仪峰所布下的结界,此符自是不一般。
而能画出此符的徐年,一个不过金丹期的年轻修者,夸其一句天才也不为过。
敖夜往前走了两步,望着远处山岭间若隐若现的宫殿,右手两指捏住传送符微微用力,正欲使用时,却听身后的徐年喊了一声慢着。
还有何事?敖夜回过头,斜倪了一眼身后的徐年。
徐年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前辈是个好人,我不能害了您。这事便算了吧,待日后晚辈到了元婴期自会去两仪峰探查,若是有幸查出晚辈的堂兄与您后辈的死因,定不忘告知前辈!
敖夜眸光一暗,胸口处的霜华剑悄然化作流光,一路顺着衣袖滑至左手心处,此事你有所隐瞒?
徐年就差把头摇成拨浪鼓了,怕敖夜这位好心前辈产生误会,他赶紧解释道,不不不,只是有一事晚辈不大确定,怕会因此害了前辈而已。前辈对晚辈有恩,晚辈万万不能让前辈冒这么大的风险。
霜华剑重归原位,敖夜心中杀意渐消,问道,你有何事不确定?
徐年面露苦笑,叹道,不知前辈是散修还是有宗门?若是身在宗门,想来会见识到一些不可说之事。晚辈费尽心思,也只知道当年遴选弟子是那位名为乌沧的太上长老所下的命令,因有位姓黄的师兄死在了凡间,我堂兄徐杭等师兄弟才只遴选了六七个弟子就匆匆返回了上界,谁知不久就丢了性命,唉。
顿了下,徐年接着说道,据我那位在惩戒堂当差的好友说,除我堂兄外,那批弟子及其他师兄弟皆在回宗的当天就直接去了两仪峰,此后再不见出来。数日后,我堂兄及那黄姓师兄的师尊曾一同前往两仪峰。虽然好友未再透露更多的事,宗门也不曾言明他们具体是在何时何地仙去,但巧合多了,便不得不令我怀疑两仪峰与那位后来再无消息、不知死活的太上长老。
敖夜皱了下眉头,所以你是在担心那位太上长老?
徐年重重地点了下头,认真道,是!宗里虽然封了两仪峰,但却未曾透露过关于那位太上长老的丝毫下落。故而晚辈着实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以及他此刻是不是就在两仪峰上。太上长老已至大乘期,您若不慎撞上,恐有性命之危。
无碍。敖夜淡淡道,你甘愿为了堂兄不顾宗门禁令也要查明真相,我亦情愿为了旁人不顾生死也要找出凶手。
说罢,敖夜用了符篆,瞬间消失在徐年面前。
徐年无事可做,只得来回踱步,不断地在心里祈祷好心前辈此行能够一帆风顺。
而那厢,敖夜再睁开眼时,已是身在两仪峰上。
周围没有光亮,只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幸而敖夜此刻已非凡人,便是这儿再黑,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峰上荒草丛生,却无虫鸣鸟叫之声,着实寂静得可怕。
不,应当是死寂。
敖夜提高了警惕,神识一点一点地往外蔓延,不想还没找着乌沧的洞府,就先看到地下埋着十多具森森白骨,其上没有血肉、毛发亦或者衣物的存在,若说是被虫蚁啃食殆尽,但自他来到这峰上,就未发现过除自己以外的任何活物。
敖夜一一记下那些尸骨的尺寸,随后神识继续往前寻找,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在一不起眼处发现了乌沧的洞府。
大步过去后,果不其然,敖夜在洞府入口处看到了封印,同样是出自大乘期修者之手。
而他身上只剩下一张传送符,本是留着离开这里之用,但眼下敖夜没有犹豫,袖中的符篆落入手中,带着他再次突破结界,进入到洞府内。
一进入,恍然间,敖夜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一处刚经历过杀戮的地方。
入目所及皆是殷红之色,不祥而诡异。且呼吸之间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敖夜不得不封闭了嗅觉,才得以继续探查。
行至洞内正中央,敖夜低下了头,他脚下的地面被人画了一副诡异的阵法,多看几眼便觉胸闷气短,种种不适齐齐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