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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美人 第34节(2 / 2)

“雪团?”萧元景重复了一遍,又笑了声,“那就雪团吧。”

说着,他也俯下身去,捡了片菜叶子来,逗着雪团玩。

南云是很喜欢这兔子的,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还是等到晚间才发现那包袱里装的竟然是两套全新的衣裳,一件是萧元景最喜欢的天青色,另一件则是很温柔的鹅黄色。

这衣裳的料子南云先前从未见过,但哪怕只是萧元景随手扔过来的,应当也不会差。

所以第二日一早,她便挑了这件天青色的衫子换上,小心翼翼地去同萧元景告了假,而后直接穿着回家来了。

南云来时并没想那么多,更没想到马媒婆竟然会因着这么一件衣裳态度大转,着实也是有趣。至于马媒婆究竟想要怎么打探,又能探听来什么消息,她倒是也不怎么在乎。

南云不慌不忙地将家中的东西收拾了一遍,觑着时辰不早,稍作歇息后便开始煮晚饭了。

炊烟袅袅升起,有熟悉的饭香逸散开来。

南云又不慌不忙地去寻家中的药,桑榆是知道她的习惯的,果然还在原来的地方放着,用纸包分好了每日的用量。

她点了小炉子,将药材放入砂锅中,慢慢地熬着。

说来也奇怪,先前在家中之时,她总是会因着各种事情手忙脚乱的,煮饭和煎药时常让她心力交瘁,只觉着腰背一直被压着,挺不直来。

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心态变了,又或许是不必再日日忧虑,烦心朝不保夕,再做起这些事情来便得心应手得很。

她拿酱料腌了凉菜后,甚至还有工夫去炒了个热菜,慢悠悠的也不必着急。

姜母也起身从屋中出来,替她添了柴,又拿碗碟盛了饭菜出来。母女两人难得坐在一处,安安稳稳地吃了个晚饭。

南云将厨房收拾妥当后,药便熬得差不多了,将药送到母亲那边,等她喝了药又服侍着她歇下,复又回到厨房去将药碗给洗了,熄掉了炭火。

此时天色已暗,南云回到自己房中,略微收拾了下,便也歇下了。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一直到第二日天光大亮,南云方才悠悠转醒。

清晨柔和的日光透过窗子,在床帐上映出纹路来。

南云撑着坐起身来,抬手遮了遮眼,觉着心情一片大好。自父亲过世后,她仿佛就没有过这样开心的时候了。

早两年,诸多变故接踵而至,她需得担心着母亲的身体,又需要为生计而操劳,整日不得闲。每日睡前都要想着第二日该如何才好,早早地起来时,甚至会生出一种逃避的心态,但最终还是要硬着头皮起身就是了。

像这样静谧安详的清晨,已经许久都没有过了。

仿佛否极泰来,那些个麻烦一一得到解决,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南云起床穿衣梳洗,又到厨房去准备早饭、熬药,虽然事情很多,但眼中却始终带着笑意,动作也显得格外轻快。

她在家中呆了半日,左右无事,便准备去寻桑榆。

两家离得并不远,南云同母亲知会了声,便出了门。

说来也是背运,南云刚出门,就见着了曾经纠缠过她的地痞流氓。她虽是个好性情,但素来厌恶这些个人,见了也没什么好脸色,冷着脸快步走了过去。

那地痞像是没料到会突然见着南云,先是一愣,而后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会儿,到底没再上前去纠缠。他虽仍旧觊觎南云,但却是能看出来她不是先前落魄的时候了。

落魄的时候尚且没能成,如今就更不可能。

南云见他没再追上来说什么浑话,多少松了口气,放缓了脚步,向着桑榆家走去。

第035章

桑家离得并不算远, 南云一路慢悠悠地走着, 不多时也到了。

南云与桑榆是自小的手帕交, 关系很好,时常会结伴出去。两人少时都是跳脱的性子, 还曾因着凑在一处时做事太过出格, 被家中长辈教训过。

后来她家中出了变故, 也一直是桑榆陪着百般安慰,算是同甘共苦的交情。

桑家是南云来惯了的,远远地见着那熟悉的篱笆,便觉着亲切得很。

只是刚到院外, 南云就听着里面传来了怒气冲冲的声音, 还夹杂着低低的哭声, 不由得站住了脚步。

想来是桑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来的不巧了。

若是换了旁的人家,南云必然是要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转头走人的。可是她与桑榆的交情摆在这里, 心中担忧更甚, 便硬着头皮在半开着的院门敲了敲, 抬高声音唤了唤桑榆的名字。

屋中静了下,随即传来了桑榆的声音,她抚了抚鬓发出了屋门,同南云笑道:“你怎么来了?”

“家中无事,我便想着来看看你。”南云端详着她的神色,关切道, “可是出了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吗?”

桑榆无奈地摇了摇头,请南云进了院子:“让你见笑了。”若是旁人,桑榆也断然是不会说的,可对着南云,倒是没那么多顾忌,直言道,“是我那混账哥哥的事。”

桑榆有一兄长,叫做桑朴,为人木讷了些,但也算是老实忠厚,这些年来并没做过什么出格之事。

南云听她说“混账哥哥”,还是愣了下,方才意识到说的是桑朴,惊讶道:“桑大哥怎么了?”

桑榆还没来得及说,桑母便从屋中出来了,眼圈还是红红的,勉强笑道:“南云来了?许久不见你了,近来可还好?”

南云点点头:“尚好,有劳伯母挂念了。”

见母亲又张罗着要去泡茶来,桑榆摆了摆手,道:“跟南云就不用客套了,您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说着,她就将南云拉到了自己房间,在窗边的桌前相对而坐。

南云又问道:“究竟怎么了?”

“你是知道的,我那兄长没什么本事,少时虽随着你父亲念过两年书,但终归不是那块料子。我爹便将索性他送到了京中的绸缎庄当学徒,好歹学门手艺,将来也能糊口。”桑榆幽幽地叹了口气,皱眉道,“早些年他也算是老实,管事还时常夸他勤恳能干,可偏偏近来不知是怎么了,突然改了性情……”

南云担忧道:“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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