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从书房出去,喜儿已经给她排上了晚膳。
乐儿给她捶着腿,娇娇在小案上伏了太久,腿部早僵硬了,勉强走出来都已经很是不错了。
“乐儿,今晚咱们打叶子牌吧。”
娇娇如是道。
乐儿瞪圆眼,她家小姐一般只在两种情况下打叶子牌,一种是很高兴,比如昨晚中秋。
另一种...
她试探着问,“小姐又被魇住了?”
娇娇情绪不高,咬着嘴唇点点头,小声道,“乐儿,打不打?”
乐儿叹了口气,“打。”
娇娇用晚膳的时候,乐儿趁机咬着耳朵和喜儿说了这事儿。
“看来当初那件事情把小姐吓得不轻。”乐儿道。
喜儿一脸自责,“怪我当初没留心,给了那些人可趁之机。”
乐儿拉住她,“哪里是你的错,都怪那贼人忒狡猾,竟然悄无声息替了你,也怨我,没认出来,把小姐独自留在那里。”
两人都沉默下来。
当初有人颇有用心,使了易容术换掉喜儿,乐儿毫无所觉,还把小姐交到这人手上,等到她们反应过来发现的时候,只找到了一脸血污的小姐。
年仅九岁的小姐吃力的提着沾血的匕首立在那里,衣裙破烂,腥臭的鲜血隔远远的就能闻到,等到看见了大人小姐就彻底晕了过去,发了一场高烧。
大人请了谭医郎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姐救了回来,却也落下了时不时心悸的毛病。
那件事之后,大人劳了大心,她俩也从原来的名字改成喜乐。
自此,平安喜乐,在她俩之前,还有人看顾着娇娇,尽管鲜少出现,但是一直都在。
乐儿吹了声口哨,庭院里的树叶微微一动。
喜儿看过去,稳住了情绪,以往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次发生了。
见谢然的时候,喜儿脸上的情绪已经收敛的干干净净。
“殿下,您能不能尽量把那些可能引发人心中恐惧的书换个隐蔽的地方放?”
谢然敏锐的很,“她被吓着了?”
喜儿沉默着点头。
谢然藏住眼里的若有所思,怪不着她下午那样奇怪,原来是被吓到了。
但那本西域佛教他也看过,倒也不该如此害怕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太累了,今天补上的。
☆、娇娇然(二十三)
“她可是曾经受了什么刺激?”
喜儿低着头,“殿下只用撤了书就是。”
谢然捻捻手指,倒没逼问,他可以自己查。
“本殿倒是不知道,太傅府是这样教人的。”
“书本殿撤了,规矩你也好好学学,你这样,最后难为的是你家小姐。”
他扔下两句话就走,时间还是宝贵的,他准备换件衣裳和娇娇一起出游。
娇娇并没有一直坐马车,长街太挤了,马车根本挤不进去。
到了街口,谢然先下去,然后喜儿乐儿搀着娇娇下去。
凉风吹动秋桂,惹人醉迷的香气满街都是。
谢然微微前倾,唇角噙着笑,伸手扶正娇娇头上的薄纱帏帽。
娇娇愣了愣,谢然貌似今日心情不错?
她扯着谢然袖子仰头,薄纱帏帽露出一点缝隙,一句小声的话语飘出来,“谢谢夫君。”
谢然唇角笑意更盛了点。
他伸出手,把那只扯着他衣袖的小手攥在掌心,“别丢了。”
娇娇眨巴眨巴眼,总觉得这剧情发展不太对,讲道理她这样的小白花不应该被一手甩开吗?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娇娇四处乱看,粗糙但是好看的花灯,热热闹闹的叫卖声,一切都让她觉得新奇极了。
来往的年轻男女大多手上都系着根红线。
越往西去,人群越熙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