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喻青崖点点头,自然自语嘟囔说:若是我与厉长生交好,到时候定然飞黄腾达,那与现在便不可同日而语了!到时候有了一番成就,爹爹就再也没办法骂我了!
喻青崖说到这里,止不住自己偷偷笑了起来。
哎呦,喻公子!喻公子!你在这里啊!小厮的声音打破了喻青崖的美梦。
喻青崖咳嗽一声,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和鬓发,道:做甚么慌慌张张的?可是外面客人取号出了问题?
不是不是啊公子。小厮满面愁容,道:是有人来踢馆了!说是要砸了咱们家的招牌呢!
踢馆?!喻青崖低呼一声,说:呸!我喻公子的铺子都有人敢来踢馆!着实活的不耐烦了,他可知道我爹爹是什么人?我
他话未有说完,内堂里的厉长生与荆白玉听闻了外面喻公子的大嗓门子,便自内而外走了出来。
荆白玉一脸颇为无奈的模样,道:你怎么又开始喊你爹爹的名儿了?叫得那般亲,但倘若你爹爹真的突然出现,却又要把你吓得尿裤子。
公、公子喻青崖面上有点烧烫,道:瞧您说的这话,我爹我爹又不是什么恶鬼,怎么会吓得我尿裤子呢?
厉长生与荆白玉早已拿捏住了喻青崖的短处,可不就是喻青崖的爹爹喻厂督。但凡提起喻厂督的名儿来,喻青崖瞬间从恶霸变小老鼠,怂得不能再怂,看来是怕极了的。
喻青崖不好意思承认,期期艾艾的模样,道:绝无这样的事儿,我爹我爹
好了。厉长生这会儿开了口,道:外间可是真的有人踢馆?带我们去瞧上一瞧。
小厮连连点头,道:是真的!突然来了个夫人!带着四五个家丁呢!说是要拆了咱们的铺子!
厉长生领着荆白玉的手,道:带我们去瞧瞧,莫要耽误。
是是是,这边请。小厮着急忙慌带着他们便走。
喻青崖反而被甩在最后一个,独自一人还在嘟囔着:我才不怕我爹
你们瞧瞧!瞧瞧我这脸!
毁了!都毁了!
就是用了他们铺子的面脂!
说是厉长生亲自调配的,我呸!
指不定是哪里做的破烂货呢!
我的脸呀,涂了那面脂便烂了呢!
厉长生与荆白玉一道出来,便听到一个底气颇足,声音尖锐的女子声音,一连连的叫骂着,连口气儿亦是不喘的,一准便是那踢馆来的人。
铺子前面还有好些个领排号,等着包装货品的客人们,突然间有人踢馆,皆是指指点点的围观在一旁。
不只如此,眼下临近晌午,街面上煞是热闹,旁边就是酒肆,许多用饭的客官听到这面的动静,都跑出来瞧个究竟,一时间竟然聚集了许多人。
男男女女的,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竟是还有车舆停在了旁边,似是连路过的路人也停了下来,想凑上一凑这热闹。
咦?
荆白玉一走出来,只听到踢馆女子的声音,还未有瞧见那女子真容,倒是被旁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
厉长生低声问道:怎么了?
荆白玉抬手指着外面,说:你瞧,那有一辆车舆。
厉长生望了一眼,果然见人山人海之后,停着一辆车舆。车舆不小,看起来考究别致,旁边跟着一水衣帽齐全的家丁,着装统一,模样周正,一看便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仆役。
荆白玉又道:那主人家的扳指,有点眼熟呢。
厉长生再瞧一眼,那车舆的窗帘子掀起了些许,的确可瞧见一只墨黑色的扳指。但因着距离有些个遥远,所以厉长生也是瞧不太清晰。
嗬荆白玉还在寻思,以前在什么地方瞧过那只墨黑的扳指,脑子里没个思绪,却顿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躲在了厉长生的身后,道:厉长生你瞧,那夫人的脸好可怕呀,都是红包!
那面铺子外边叫叫嚷嚷的踢馆夫人,瞧见里面总算出了人,立刻带着仆役大步上前来叫嚣。
荆白玉定眼一瞧,着实吓坏了,心脏扑通扑通都跳快了些许。
厉长生伸手拍了拍荆白玉的后背,安慰道:别怕,没什么的。
那夫人的脸颊着实恐怖异样,红肿不说,还起了许多红色的小包,乍一看癞蛤蟆一样,密密实实的,着实让人反胃。
围观众人都对那夫人指指点点的,道:太可怕了
是啊,真是用了面脂变成这样的?
不知道啊,我也还不清楚呢!
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罢!
旁边的车舆还停着未有离开,那车帘子掀开的更大了一些。旁边跟着的仆役立刻上前半步,低声道:老爷,用不用小的去
不必。车内之人声音略显低沉沙哑,道:再看看情况。
是,老爷。仆役立刻恭敬的答应下来。
呼的一阵秋风吹过,车帘子被吹得窸窣作响,一瞬间全部掀起,露出了车内那老爷的模样来。
但瞧车内那老爷竟甚是年轻,约莫三十出头模样,左手一枚墨黑虎头扳指,脸部轮廓刀削斧劈一般,一双标准的丹凤眼,内勾外翘半眯眼半闭,鼻梁高挺笔直,略有鹰鼻之相,嘴唇亦是有些个偏薄,一眼瞧上去,并非什么好相与之人。
但他长相英气俊美,周身一股肃杀禁欲之气,倒是格外吸引旁人。
那老爷正透过车舆窗子,目光平静的瞧着铺子前发生的事情。
喻青崖也跟着快速赶来,瞧见那满脸红包的夫人,也是倒抽一口气。他心里有些个没底儿,凑到厉长生身边,小声问:厉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厉长生淡淡一笑,道:无需担忧,拙劣小计罢了。
什么?喻青崖有些个听不懂。
厉长生上前两步,躲在他身后的荆白玉拽着他的衣角,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往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