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说话,你为什么打人!光天化日之下, 岂容你如此放肆!”
金昊满不在意地说道:“叶寻芳公然挑衅我,原本我只想教训叶寻芳的,谁想他冲上前来护住,这是他活该!”
他们金家有钱, 就算闹出事儿来了也不怕。况且他表弟是叶家的族长嫡长子, 有叶寻蕙在, 他都没有说什么, 岂有容叶家这些旁支说话的道理?
叶寻芳原本好言好语, 大家明面儿上已经不是亲戚,就不想要太得罪金家, 这毕竟于两家人都无益的。
他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态, 好好地敬酒给金昊吃, 金昊非要吃罚酒,那就不能怪他了!
“先去车里坐着, 回去叫大夫来好好看看。”叶寻芝的脑袋,可是将来光宗耀祖的脑袋,被打坏了金家可赔不起。
寻芳将叶寻芝交给了叶寻苌, 然后自己朝着金昊走了过去。
寻苌跟寻芝都疑惑地看向叶寻芳,他们开始也并不觉得寻芳会跟金昊过不去,毕竟他们也打不过金昊等人。
虽然身为男子,被打了就要走, 是有些丢脸,但实在是金昊太坏了些,当着这么多人都敢动手, 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所以他们即便想要讨一个道理,也可以先回家跟家长说,让大人们去说理去。
但是叶寻芳偏偏咽不下这口气,当场不做个了结,他怕今天晚上回去都睡不好觉!
好容易大家都考过了县试,并且他自己本人成绩还不错,虽说是在中等位置,但他也只学了一两年的书,能到这个程度,他自己已经很满意了。
大家原本皆大欢喜,回家准备庆祝,结果却叫金昊等人败了兴。这口气,不出不行!
看着寻芳凶凶地走过来,金昊他们仗着人多,还在那里说笑,觉得寻芳生气很好笑。
“做什么?”金昊将身子低下来来许多,歪嘴笑着看向走近叶寻芳说道:“就你这身子骨,还想要打我不成?”
寻芳见状,也没有说话,直接飞起一脚踹在了金昊的肚子上。
这地方很容易伤到五脏,一个不小心便能将人踹坏。寻芳扣着力度,却还是将金昊一下踹个翻天。
“吁!”人群里顿时发出感叹的声音。
“咳咳。”金昊被踹倒,此刻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翻过身爬不起来的大王八。
他手下有人见状,赶紧过来扶人起来。金昊捂着肚子,好容易爬了起来,却仍旧疼得龇牙。
周围响起议论的声音,连叶寻芝跟叶寻蕙见到叶寻芳这一操作,都惊呆了。叶寻芳什么时候打架这么厉害了?
“娘哩!他刚刚是不是一脚将人踹飞了?”
“我的天,叶家兄弟,深藏不露啊!”
现场也有知道金昊跟叶寻芳的人,说着:“他既然有这个本事,方才怎么不拿出来?早拿出来,金昊早认怂了,还用等到现在?”
“你不懂,习武之人都是这样儿的。”
身边的人不懂,问道:“哪样儿啊?”
“习武只为防身,强身健体用。就有一身本事,也不能拿来做欺负人的事儿吧。他之所以现在才出手,主要是为了打抱不平,不坏了江湖的规矩。”
“啧,这叶家二郎什么时候有这份儿本事了?”
有人问:“他是二郎?那大郎是他们家的谁?”
身边有人解释道:“他们家人多族大,辈分都是各房自叫的,并不是混在一起序齿。譬如这叶寻芳便是他们叶家族长的二儿子,他们家的奴才也都叫他二爷。就站在金昊身边儿的那人,就是他嫡长兄。”
有人不解道:“诶?那个也姓叶,怎么帮着金家人欺负自家弟弟?”
“你不知道,他们家的嫡母姓金,这金昊是金家的嫡长,正是这叶寻蕙的表哥。是金氏娘家那一脉的人。”
“那也是外祖家的人,论起血亲,自然是这叶家二爷跟大爷更亲啊。”
“你别打断我。”那解释的人烦道:“这金氏不是被休回金家了么?当初听说事情还闹到了衙门里去。金氏因怕他们家二爷本事大,我说的就是这个叶寻芳,后来金氏找了几个人去绑他,结果他们叶家仆人拼死相救,才没叫这少爷被人抓走。”
“吓!”身边听的人,一个个儿的都瞪大了眼睛,“竟有如此毒妇?!”
“这么说来,也亏得这叶寻芳叶家二爷命大。否则真是不知道要叫那毒妇怎么害死呢!”
“所以说啊!于是事情传到叶家去了,好像叶家老爷叫人查明了情况,当天便带着人金氏回了他们娘家,直接就休妻了。”
有旁边的人知道些内情,打断那解释的人的话,说道:“你胡说,那日金氏是连夜跑回家的,好像是在叶家惹了什么事儿,后来过了半个月,叶老爷才带了他们一家各房的男子过去了金家,休的金氏。
听说还有别的内幕,反正这事儿,金家都不敢赖,叶家要休妻,都乖乖叫人休了,肯定是金氏德行有亏!”
“你想想金家那老太太那个炮1仗脾气,一点就着!若不是理亏,她绝对能带刀杀到叶家去。她都认怂了,这肯定是金氏的问题。”
“这样说来,这叶寻芳能活下来还真是凶险啊。”
“但我记得叶寻芳好像原本不是这样儿的啊,他不是个小纨绔么?仗着家里有点儿小钱,到处玩闹,以前老在酒楼里瞧见他,恁小的年纪,花钱跟流水似的,一天吃饭的钱就是寻常人家一二月的花销!”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跟那林玉安玩得熟的人。林玉安的名气比他大多了。”
“林玉安还好,他有个大哥管着。叶家那老爷,比他儿子还能玩。附近东巷那拐角处不是有间院子么?里头那娇娇俏俏的李家娘子,年轻丧夫,如今便是他家老子包着的。哼,他外头的相好还不止这一个两个的呢!”
“咦!你们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儿?”身边一个平时只读圣贤书的人,只觉得自己的三观被人震得稀碎。
那人用略带骄傲的语气回道:“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么。”
“哦。”那问的人点点头,只以为是自己一味读书,而疏忽了周围的新闻,想着以后还该多关心关心周围的事才对。
随即,又对周围二人问道:“那么请问二位兄台,你们这次县试都排在第几?”
他们二人原本家境不错,什么小道消息都通一些。但是平日里玩心重,这次考试原本也是跟叶寻苌一样,是家里老娘要他们来的。
这次都好运过了,却都排在末尾。虽然是过了县试,但是在其他那些排在前头的人说起自己的名次,还是很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