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斩官有意教导一下百姓,也不嫌周元宁话多,耐心回答,“一曰谋反,二曰谋大逆,三曰谋叛,四曰恶逆,五曰不道,六曰大不敬,七曰不孝,八曰不睦,九曰不义,十曰内乱。”
“那他犯了那一恶?”
监斩官回道,“这小子杀了他舅舅,犯的是十恶里的第八条,不睦之罪。”
周元宁心里有主意,并没有气软,“继母的弟弟也算得上五服吗?咱们大周不是只认正妻的吗?”
大周极重嫡庶,继室怎么比的上正妻,继室的亲眷如何能算的上正经的亲戚?那官员一下子就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大庭广众之下,也能发作,只好不理会,回到席上。
周元宁不依不饶,“大人,你倒是说啊,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监斩官不回话,底下的百姓可不同意,有一人带头,其余人也都振臂高呼,“放人!放人!放人!”
监斩官本不想理会,想直接下令斩杀,哪料到周元宁一跃上台,抱拳拱手,“大人,你想徇私枉法吗?”
监斩官哪容得下有人挑战他的威势,也不管这孩子背后有何等势力,命两边的小吏拉开周元宁。周元宁身手极好,那里能让那些人近了她身。周元宁一下子就窜到监斩官跟前,“大人,你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监斩官吓得不清,哆哆嗖嗖,“谁?”
“姓吴名成,我母亲可是晋阳长公主,你敢拿我?”在外头,周元宁用起吴成的身份甚是熟稔,也不觉得害臊。
在京城为官的人,哪里会不知道四王八公的名号,底下公子哥的名字也记得一清二楚。那监斩官怎会不知吴成的名字。一听见此名,监斩官也不敢托大,只好说,“哟,小公子,你怎么来这儿了,下官该死,小公子不要介意啊。”
周元宁只想救下眼前的少年,倒不在意,“那你说说,这哥哥该不该杀?”
监斩官冷汗直冒,“小公子说的对,下官这就放了,放了。”
周元宁拦下他,“不是放,我是要重审,放了他一个,别人说我吴家势大,我不是给自家惹麻烦了吗?”
监斩官直点头,说吴国公果然是国之栋梁,爱国爱民,忙下命令,让人把那少年压回监牢。百姓见没有好戏看,也都散了。
王景略见周元宁无事,也安心下来,走到周元宁跟前,“行了,你的心愿也满了,走吧,咱们出来都这么久了,趁着个时候,回去吧。”
监斩官见王景略也是富贵人家的模样,知道是与周元宁交好之人,也不敢怠慢,“不知这位小公子是哪家的?”
王景略并不想回答,周元宁哪能放过他,“他叫王景略。”
监斩官更是尊敬,“原来是小世子,下官失礼了。两位小公子要不要到府上做客。”
这下,还没等周元宁回答,王景略一把拉过周元宁,“我俩还有事,不叨扰大人了。”
两人悄悄回到宫里,不巧,遇上了姜太傅,“吴成,王景略,你俩今日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