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裕帝皱眉,“那母后的意思是……”
“依哀家的意思,要赏就赏个大恩典,这女子一生最大的事情不就是婚嫁一事。”太后道。
庆裕帝有些明白过来了,“母后是想为宁安赐婚?这件事朕不是没想过,但母后您可能不知道,皇后和敏贵妃似乎都属意宁安。”
“她们俩都属意宁安怎么了,太子和康王都有了正妃,你若是封了宁安郡主的身份,宁安难不成还要以郡主之位做侧妃不成?”太后冷道。庆裕帝想了想道:“看来母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那此事儿臣想听听母后的意思。”
太后这才满意道:“宁安这样好的女子自然是要给我们皇家做儿媳的,但就算是宁安从前翁主的身份做侧妃都已经不妥了,如今封了郡主,自然更不能做侧妃。所以给宁安赐婚,已有了正妃的皇子都要排除。”
庆裕帝在脑海里将自己的儿子过了一遍道:“若是成年的皇子里没有婚配过的,那也就只有老五和老六了。”
“你要是敢把宁安赐给赵斐试试看。”太后瞪了眼庆裕帝。
庆裕帝苦笑了一下,赵斐最近的确是声名狼藉,现在给他赐婚,无异于让京城里的人再回忆一下前段时间那桩惊世骇俗的事情。
赵斐除过,那现在看来……就只剩老六了。
“哀家觉得……。诚儿倒是不错。”太后轻咳了一声,像是极为随意的道。
太后这样一说,庆裕帝也觉得赵诚是个不错的人选,庆裕帝之前一直压着许锦言的婚事,就是因为怕皇子盯上许锦言背后的将军府,虽然许锦言只是个外孙女,但是有这个风险总比没有强。而赵诚闲散的性子早就出了名,庆裕帝没有将他纳入未来继承人的范围考虑,赵诚自己也从来不想这件事。
那将许锦言配给赵诚,庆裕帝的心就可大大安定了。
庆裕帝越想越觉得赵诚这个人选很不错,冲太后点头道:“母后,这件事朕心里有谱了。”
等庆裕帝走后,太后才叹了口气,随后将那瓶迎春花放在了窗台之上。
太后太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了,庆裕帝拥有这一切皇帝共有的通病…。多疑。所以许锦言和赵诚的婚事,她要牵引着庆裕帝自己想到,她再不经意的推波助澜一下,这件事才会顺利。若是她直接提赵诚,就算庆裕帝是自己嫡亲的儿子,依着他那份多疑,也一定会多想几分。
许锦言和赵诚的这件婚事基本算是成了,只要再不出其他的意外,许锦言就得乖乖的踏上她安排好了的那条道路。
云姑姑站在一旁看着沉思的太后,微不可查的轻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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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锦言自受伤之后便被太后以养伤为借口彻底留在了宫内,虽然日常都歇在慈宁宫内,但是偶然却还是会在宫里四处走走,这一走,便会遇到一些熟悉的人。
那日许锦言刚换了药,想着去御花园走走,刚到了御花园便遇到了一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了。
“张贵人。”许锦言笑着问了安。
张贵人是赵斐的生母,两人身上那种假模假样的温润和煦实在太过相似,许锦言看了心里直犯恶心,立刻就想走人。
然而张贵人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许锦言。
前些日子赵斐出了那件事,张贵人惊怒交加,拽着赵斐就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自己那骄傲的儿子用那样失魂落魄的表情对自己说,“娘,儿子想得到一个人,想的心都在疼,可是那个人却不惜设下这样歹毒的局引我上钩,只是为了躲避我。娘,你说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能得到那个人。”
张贵人几乎不用费心思考,立刻就猜到了这个人是许锦言。
知子莫如母,张贵人早就看了出来赵斐对许锦言不一般,不说别的,赵斐看许锦言的眼神都不一样。自己儿子从来都将那副温润的样子伪装的很好,唯独面对许锦言,儿子眼神里那种掠夺和强烈的占有欲会立刻浮现出来。
张贵人仔细瞧着许锦言,眼睛里就露出了挑剔之色来,这姿色也就中等,自己儿子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女人。
上辈子婆媳一场,张贵人的眼色一变,许锦言就猜出了她大概的意思。张贵人这个人很有意思,不认识的时候她可以如沐春风的待你,看着真像是一个温柔本分的宫中娘娘,但是一旦你有可能成为她儿媳妇的这个角色,张贵人可以在一瞬间将她的脸色翻个个儿来。
现在张贵人这副嘴脸,明摆着是将许锦言当成了儿媳妇苛待。
许锦言看着张贵人的眼神只想冷笑,张贵人,我劝你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今生你儿子可绝不会入我的眼,你还是把你那副嘴脸收起来,用来对付这辈子倒霉嫁给你儿子的人吧。
张贵人轻飘飘的开口道:“翁主这时候要去哪儿?”
“自然是要去御花园中赏玩一番,听闻御花园里迎春花盛放的极美。”
许锦言记得,前世张贵人最厌她外出游玩,一听见她有赏玩个什么的意图,那真是气的能跳起来。
果然,张贵人听后表情就有些不对了,她犹豫了很久还是道:“虽说春天到了,但是天气到底还是没暖和起来,翁主还是在屋里待着吧,做些女红针织也好。”
半夏一听张贵人的话,立马就想反击回去,一个小小的贵人居然敢对她家小姐指指点点,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