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康捂住了嘴巴,就在这时,他的眼前又出现了红字——
第一:你乃大庆军贺兰将军旗下攻城兵王二狗,行攻城兵该行之事,如有违背,死。
第二:一日之内,猎杀城中百姓三人,官员两人,人数不达,死。
第三:尽力活下来。
人数从四人,变成了五人。
又要杀人了,又要杀人了,宋康捂住眼睛,他不想再杀人了……
他不是那种特别坏的人,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
可是不杀人……他就要死了啊……
………………
外面帐篷里,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之声,沈涧被吵醒了。
男人睁开眼来,他缱绻的眼尾眼里满是欲望、满足、沉沦。
阿真……
他的心底沉着这个名字,水一样的博大而包容的情感拥入他的心怀。
到了那个梦的最后,她是在他上面的,她有感觉,她想要快乐,她最后教了他,她回应了他。
浑身冒出一阵战栗的狂喜,他把被子盖在自己脸上偷笑,他如同一个神偷,盗窃了金顶上的明珠。
她是他的,她是他的,她一辈子都只能是他的!
狼崽子喘息着,回味那张梦境,回味她的汗水、娇嗔、痛呼,和她那痛苦中流露出愉悦的表情。
阿真……阿真……阿真……
外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大了,狼崽子正在动情处,一下子就把他打断了,“好吵。”
那是甲虫的规则在执行审判。
他蹙起自己好看的眉头,“死就死了,死远点。”
他本能地说道。
沈涧才不关心甲虫到底杀了多少人,在他眼里,那些不过是非我族类的蝼蚁而已。
只是……等等,阿真似乎……很讨厌杀戮。
“甲虫,最后会死多少人?”沈涧破天荒地问道。
甲虫正侍立他的身侧,听到沈涧的话,甲虫有些不开心:殿下怎么会这么问?
人?
和它们邪境妖魔完全不一样的物种,是他们的食物而已,它从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就像人会在意鸡圈里鸡的死活吗?
想到这里,甲虫咯咯咯地笑起来,“殿下,会死完哦。”
“死完?”沈涧扯开被子,露出那张属于贺兰镜的脸,他的表情不甚满意,“那她一定会很不开心。”
“季寻真,不能死。”沈涧一字一句地下命令。
甲虫没说话,六只脚并拢,像是非常谦卑的模样。
“她的那几个朋友也不能死,不然她不会原谅我的。”沈涧手指敲了敲身旁的柜子,思忖着道。
这次这个贺兰镜壳子里的人本来是越不惊,他抢了这个身份,和阿真有了……有了肌肤之亲。
所以他也并不打算杀越不惊这个倒霉蛋,他甚至还要谢谢他能提供这个机会。
“那个男宠——”沈涧眼神一凛,“他必须死。”
那个男宠,沈涧不管他是谁,他都要死。
“我要让他承受这世上最惨烈的死法。”一字一句,仿若刻骨。
“是。”甲虫埋下了自己的躯壳。
在这里,其实甲虫用了诡辩。
答应让那个男宠承受最惨烈的死法,并不代表它答应了让季寻真不死。
季寻真,那个女人是在津阳城里杀死它母体的罪魁祸首,完全不可原谅。
也不知太子玄是不是在灭境生活太久了,竟然对一个女人生了恻隐之心。
不过是个人类女人罢了,玩玩就够了,他居然还想着她,难道昨夜还没玩够吗?
反反复复也有七八次了吧,毕竟邪魔的体力跟人是不一样的。
竟到这时候了,还对她痴迷不已,这也一点也不像传闻中最为狡诈险恶的邪境战神太子玄。
邪境的记忆,都是刻在血脉里,随着传承而流传。
所以甲虫脑海里有着关于太子玄的记忆,也有着上一个邪魔刻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