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取出几个铜板,朝老丈扔过去。
没想到还没扔到老汉,一阵刀风劈来,直接将那几枚铜板劈到了地上。那独眼龙收回了刀,蔑视季寻真一眼,“我们灵山寨五兄弟要他东西,是给他面子,不要不识好歹。”
“臭小子,别坏规矩。”他一只尚存的眼睛,邪邪逼视季寻真。
“小兄弟,别管了,你别管了。”老丈也怕季寻真被他连累,连忙跪下来求饶道。
季寻真自知如今也不是插手时候,朝那独眼龙点头哈腰一番,笑嘻嘻拖着越不惊就往太守府的方向走。
在他们离开后,一条街的摊贩,陆陆续续围向老丈人。
“你怎么了……”
“你没事吧……”
“还起得来吗……赶紧站起来……”
他们的声音都不是从喉咙发出来的,而是胸膛的鼓膜。老丈人脸色苍白到透明,在琉璃灯火中,仿佛看得到里面不属于人类的层层硬壳。
“我也想参加择选……我好想参加择选啊……”老丈垂着脑袋,鼓膜发出声音。
“你终于也孵化出来了,我们陪你参加啊,咱们一起去……”商贩们道。
他们围成了一堆,站在灯火煌煌的街道里,猛然频率一致地转头,看向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揽月楼。
他们也想参加择选,登仙山,受万人崇敬。
为什么不可以?!
把所有人都孵化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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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什么人都能去择选?仙盟不挑的吗?”越不惊一路上愤愤不平,糖葫芦嚼得噶几噶几的。
“仙门择选,有自己的一套法则。我不能阻止,你的尴尬身份更不能搅合进去。”季寻真带他翻回了太守府。
两人探了一整天,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季寻真似乎感觉到了一丝诡异,却又说不出来。
季寻真停住脚步,望向主院那边“你先回东苑,我还有事。”
她戴上无颜面具的那一刻,忽然手腕一热,被越不惊握住了,“越不惊,你干什么?”
“带我去。”越不惊的表情在糖葫芦的遮掩下不甚分明。
季寻真还没来得及摆脱,两人便被传送到了一个卧房,房中此时正立着两个人。
越不惊微施法术,隐匿了自己和季寻真的身形,他看向两个人,发现是白天津阳道太守澹台历的女婿,贺星洲。
另一个,则是澹台家的二小姐,澹台蔓。
啧,一对夫妻。
他还以为季寻真要去见那个澹台灵犀呢,毕竟白天之时,她这样关注那个少女,没想到她竟有功夫去偷窥一对夫妇。
越不惊在暗处望向贺星洲那如星如玉的面孔,心中竟然燃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幸好季寻真那家伙关注男人比关注女人多。
【二更】
“星洲,你累了吧……”澹台蔓头上戴着叮铃铃响的吊坠,点缀精致绢花。
她个子不高,头顶刚刚好在贺星洲胸膛处。
她殷勤地想替贺星洲取下鹤氅,贺星洲蹙了蹙眉,倒也没有反驳,顺势张开双臂。
他手臂很长,白衣红绸,眉眼压低,瞧起来俊逸非凡,又行止沉稳。
澹台蔓比起来,却不过中人之资,胜在小巧可爱,楚楚可怜。她趁着替贺星洲宽衣的机会,倏然从背后抱住他,娇声一唤,“星洲……”
那一声星洲,若雏莺娇啼,柔弱无依,软绵入骨。
“我俩已经有半月未见了,不如……”她咬着唇,手指悄然摸了他的衣衫里层,暗示意味十足。
贺星洲握住她的手腕,拨开了她的手,“今晚,我去书房。”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这贺星洲不会是肾不好吧,这都不上?!
季寻真本来看得津津有味的,突然被不知情趣的贺星洲打算了,心底来了气。
比她更气的肯定是澹台蔓,手忙脚乱地又是扑过去,贺星洲摒开她;她又扑过去,贺星洲又摒开她;待她又想扑过去,贺星洲干脆在自己周围设了个屏障。
乖乖,法术还不低。
季寻真:“???”
她下意识肘击一下身旁的人,“你觉不觉得他们不像是夫妻,甚至没有进行过负距离接触。”
“噶几噶几噶几……”
季寻真侧脸看去,发现越不惊啃糖葫芦啃得尤其欢快,他买了一个糖葫芦梆子这么多的糖葫芦存在储物袋里,一串一串拿出来吃。
季寻真:“……”
越不惊被她盯得不是滋味儿,勉强说道,“怎么就不像夫妻了……?”
“夫妻应该接触更加地……自然亲密,他们连手都不会牵。”季寻真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