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恒和李媛?
今天?
不不不,这两个贱人,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他?
李媛居然敢给他戴绿帽子?贱人!
这是要故意气死他!
“你当年,杀我父,抢我母,让我母亲受尽屈辱,你早就该死了!可朕却让你活了这么久,知道是为什
么吗?”楚旭冷冷一笑。
他也知道气?
他是活该!
楚正元气得脸色青,牙关紧咬,为什么?当然是故意羞辱他!让他不得好死呢,当他是傻子看不出
来?
楚旭又笑了笑,“小叔誉亲王说,你若是死得太早了,需守国丧三年,他不好娶妻,如今小婶婶进门
了,你就不必再活着了。”说完,又叹了一声,“还有,我母亲说,她想以寡妇的身份出嫁,所以皇上,您
可以驾崩了!”
楚正元气得想暴跳,楚誉安排的?
楚誉,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敢这么算计他?
还要杀他?
小人!
楚正元气得心口一甜,吐了一口血。
楚旭又是一声冷笑,“你还知道生气?你当年,杀了小叔母后元敬皇后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会报
仇?你羞辱我母亲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恶事做尽会有报应?你是自作孽,不可活!”
楚正元气得更加抖,因为床窄小,抖来抖去,从床上摔了下来。
砰——
摔得楚正元眼冒金花。
楚旭厌恶地看他一眼,将脚挪开,拂袖悠然离去了,“我要去给母亲父亲送新婚贺礼了。太上皇,失陪
了!”
欢愉的声音,从院中轻飘飘传来。
气得楚正元,又吐了一口血。
虽然被子破旧,但总比没有好。
掉到冰冷泥地上的楚正元,穿着单薄,这会儿更加冻得抖了。
可他说不了话,只能用一双阴毒的双眼,狠狠盯着门外渐渐走远的楚旭。
混蛋!
朕是太上皇,你们不能虐待朕!
你们不能弑君!
但楚旭呢,却是打定了主意要虐待他。
下令,不准人再去看太上皇。
楚正元没有了吃的喝的,加上穿着单薄,又一直躺在冰冷的泥地上,滴水成冰的大雪天,破窗子外的风
雪,不时的往屋里吹,只一晚,楚正元便冻死了。
太上皇病亡驾崩的消息,自皇宫传了出去,传遍京城。
楚正元在位十九年,没什么政绩,混沌过了一世,所以,京城的人们,对他的印象很一般。
再加上有了年轻的新皇帝,谁会去在意一个病了几个月的太上皇?
听到他死了的消息,人们如同听说,宫中死了只耗子,心情无波无澜。
上午,楚正元崩的消息刚传出。
下午,宫中又传出另一个不好的消息——当朝太后,也殁了。
一个多月前,太后李媛去五台山给大齐国的江山祈福诵经。
因为身子不好,去了五台山就一直病着。
病来如山倒,已于几天前,殁了。
李媛是个贤后,对于她的“死”,京城的人们,倒是掬了把伤心同情泪。
“唉,年纪还不大呢,才刚过四十的年纪啊,怎么就没了?”顺王妃一边换丧服,一边叹息。
“是呀,她亲儿子是皇帝了,大把的好时光,才刚刚开始呢,可惜了。”景王妃想到李媛曾经的好处,
拿帕子擦了下眼角的泪水,也叹了一声。
“她是有福不会享。”瑞王妃抿了下唇角,沉声叹道。
被三个妯娌同情取笑不会享福的李媛,这会儿正同墨离在镇江的乡下,坐着马车四处赏雪游玩。
两人已于昨天大婚。
李媛以李家远房一位寡居夫人的身份,同墨离这个路家远亲成亲了。
两人离开镇江乡下二十多年,人们早已认不出他们是当年的路家大少爷和李家大小姐。
只当是两个半路结合的夫妻。
相邻们都前来贺喜。
两家隔得本来就不远,就一起在路家办起了喜事,热闹了一天。
至此,李媛被人称为——路夫人。
拜堂时,他们还收到了从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贺礼。
他们的儿子楚旭送的。
一对刻着鸳鸯戏水的翡翠玉枕。
窘得李媛老脸一红,墨离只微微一笑。
乡邻们看到贺礼,却是哄堂大笑。
“老夫老妻还鸳鸯戏水?呵呵——”李媛咬牙低声冷嗤。
虽然如此说,但是拜堂后,李媛还是舔着老脸,将墨离推卧房去了。
其实,还没到大婚,李媛就已经将自己的行李,搬到了墨离的路宅中。
悄悄同他住一起了。
今天大婚,只是给两人一个公开住一起的名份而已。
“住一起,也许能让我更快的寻回记忆。”当时,她命紫藤搬行礼进路宅时,对墨离如是说道。
她向来是个不讲理的人。
她向来喜欢主动。
虽然失记了,那脾气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改。
主动说,“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
主动说,“今晚我要跟你睡一床。”
主动说,“我和你不穿衣服睡一个被子里,你就不会干点什么男人会干的事?”
墨离习惯了被动,见她将自己的枕头摆到了他的床上,同他的枕头并摆一排,他只莞尔一笑,由着她
了。
李媛现,虽然她什么也不记得,但同墨离同吃同住在一起后,有着说不出的舒心感。
仿佛,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只是,她刚刚失忆而已。
太上皇太后崩的消息传到镇江乡下,乡里城楼上的国丧钟敲响。
但影响不到新婚后李媛和墨离。
“外面下雪了,冷,再睡再睡。”辰时一刻,窗外已大亮,墨离听到钟鼓声,才转了下头,就被李媛伸
手勾进被子里去了。
墨离看着身边缩成猫儿一样的李媛,微微一笑,“我带你去镇上的香溢楼吃全羊宴,要不要去?”
听说去吃东西,李媛的眸光一亮,“要去。”
她小时候,他常常在冬天天冷的时候,带她去吃全羊宴,只是,她不记得了。
……
楚旭并没有因为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和他不是同一个父亲所生,而嫌弃他们。
他还是同以往那样,爱护着他们。
因为,由于他们母亲的关系,楚正元从没有喜欢过他们,他们兄妹五人,常常受到楚正元和其他妃子们
的虐待,他们便抱团取暖。
如今楚正元驾崩,兄妹五人,没有一人伤心,反而有一种摆脱恶魔的欢畅快。
“可惜母后也不在了。”才十岁年纪的四皇子,想到李媛也死了,心中很是伤心。
“不,我们的母后,永远活着。”楚旭安慰着小弟弟。
“她永远活在我心里。”李媛十二岁的小女儿,红着眼睛说道。
“过几天,我带你们见一个人,你们就不会伤心了。”
“谁呀?”
楚旭没说,只神秘一笑。
……
过了几天轻松日子的李媛,这一天,又开始忧心起来。
她有墨离的孩子楚旭,可还有另外四个孩子。
她担心墨离不喜欢他们,从而,渐渐地同她生分起来。
那是在她不情愿时,被迫生下来的,但怀都怀了生都生了,怎能杀死?
墨离捏着一封书信,走进卧房,“阿媛,家里要来客人了,快让刘管事收拾五间上房。”
李媛一愣,“客人,谁?”
“我们的五个儿女,从京城来镇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