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槐低下头准备吻她,咫尺之际响起电话铃声,他没想接,但林意七已经快一步反应过来推开了他,紧张地看向马路边沿是否有人。
无可奈何,扶槐面色不太好地接起电话。
海源打来的电话,估计是获胜后叫得太大声,嗓子有点劈,“你跑哪儿去了啊?我们准备去吃饭了,林乌宇去定饭店,你人呢?别走丢——”
说时,电话那头传来几个少年的惊呼声,“卧槽??”
有人大喊,“教练你可别叫扶哥了,哥忙着呢哈哈哈!”
海源一头雾水,“啥玩意儿?你们在说什么?”
只听得那头靴靴喊了句,“你自己看啊,扶哥的采访视频都上热搜了!!”
那头估计是将视频给海源看了,海源大大咧咧笑道:“小画师也来了啊?那更好啊,晚上一起来聚餐啊!”
扶槐没什么语气:“不必了。”
电话一旁传来林乌宇的吐槽声:“人家女朋友来了肯定陪女朋友啊,谁还想着跟你这个大老爷们吃饭啊?你是不是有病?”
海源这才恍然大悟,干巴巴地咳了两声,“那那那……那你们玩吧,我就不……”
话没说完,扶槐已经挂了电话。
林意七好奇:“怎么了?”
扶槐牵过林意七的手往回走,“没什么,海源问要不要去吃庆功宴而已。”
林意七反应很大地拉住他的手,吃惊道,“那你不去啊?”
这个胜利迟来得太久,太来之不易。
是own的胜利,更是扶槐告别过去的阴霾,走向阳光的最好证明,他怎么能不去呢?
扶槐脚步不停,“小宝,我的庆功宴,不在饭店,在酒店。”
林意七没反应过来:“酒店?酒店也为你准备了庆功宴吗?这么贴心。”
扶槐的脚步倏然顿住,望向身侧一脸新奇的林意七。
一时没有说话。
这么烂漫又天真的一个小孩。
他居然……
扶槐不禁对自己脑海里的玩意唾弃……了两秒,然后微微倾下了蓝色衬衣,舌尖抵了抵牙沿,慢腾腾低声在她耳边解释:
“庆功宴,在酒店、床上。”
他敛下睫,注视她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沉闷地笑着。
又不怀好意地添了一句。
“小宝,憋好久了……现在懂我意思吗?”
……
好像没有倒时差这一说法,纽约和槐南相距的十二小时时差就在扶槐不知疲惫的奋作中消弭。
林意七累得昏昏欲睡,却一次又一次被扶槐拉起来“讨奖励”。不知多少次,林意七终于不耐烦地打了他一掌,“你能不能做个人?我坐了十四小时的飞机。”
软绵绵的一掌落在扶槐脸上,像抚摸,他低哑笑了声,牵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好像终于知道愧疚,“小宝累坏了,我知道错了。”
林意七松了一口气,声音小得像是梦呓,“这还差不多……”
但下一瞬,指尖触感就分外清晰地告诉她:
扶槐真的不是人。
他是个禽兽。
扶槐的声音在沉重夜色里清晰温哑,“小宝的手好软。”
林意七眉心微皱,想骂他不要脸,但眼皮太重,实在抬不起力气,只能叹了一口气,随他去了。
第二天醒时已经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林意七身体似散架般酸痛,她撑着身体坐起,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衬衣,看起来非常宽大,应该是扶槐的衣服。
带客厅的套间,听到林意七起床动静,扶槐很快从外间走了进来,“小宝,起来了?”
林意七怔怔坐在床上发呆,看纽约午后的阳光越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
她一时有些恍惚,半日颠簸,她不仅从槐南到了半球之外的纽约,还见证了扶槐带领own再次夺冠的历史性时刻,一切魔幻得像梦,她竟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扶槐两步走前在床沿坐下,指尖顺过林意七脸颊边碎发,视线望见她肩头红痕时暗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了清明,温声道,“小宝,要再睡会吗?”
温醇的声调像一声呼唤,将她从恍惚中唤醒。
林意七瞳孔动了动,还没说话,扶槐脖颈边的一排整齐牙印先昭告了他昨晚的罪行。
林意七顿时火气上来,用力拍掉了他的手,“假惺惺!现在装什么装,昨晚我说要睡觉你怎么不让我睡?”
晚上不做人,白天开始假意温柔。
他哪里是小狗,他分明就是两副面孔的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