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寝殿,李珝依旧耷拉着脑袋,半垂着眉眼,紧跟在栾胜的身后。
“靖王殿下可知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栾胜问。
李珝自是聪明人,岂会不知皇帝的意思?当然,他也知道,栾胜的意思,无外乎是为了杀一杀靖王府的气焰。
天牢重地。
植吾守在牢门外,一时间脑子有些发蒙。
“皇上的意思是,太子殿下之事,必须得有个交代。”栾胜立在牢门外,含笑捻着手中的佛串子,“靖王殿下就先在大牢里待几日,横竖您的奴才也跟着,只是做做样子给文武百官看罢了!”
做做样子?
李珝可不这么的认为,做做样子也得看,是谁在做。
如果是刑部,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叶尚书是个公正秉直之人,何况还有叶寄北在,李珝是半点都不担心。
但是东厂……
李珝扫一眼周围,“提督大人让本王在这里待着,真的是为了给百官做做样子吗?我虽然长久不在殷都,但对你栾胜的手段,还是略有耳闻的。”
“靖王殿下抬爱,时刻将杂家的事儿记在心里,杂家一时间还真是有些感激呢!”栾胜敛眸,瞧着自个手里的佛串子,“靖王殿下伤及太子,饶是皇上不追责,文武百官也得上谏。杂家,这是为了保全您的性命!”
植吾听得牙根痒痒,可为了自家殿下的安全,也没敢多说什么。
“住在这里就能保全性命吗?”李珝笑得没心没肺,“如果没有云朵公主那一闹,本王应该住在东厂的大牢里,而不是天牢!”
栾胜也跟着笑,只是笑不达眼底,周身冷冽,“靖王殿下长久不在这殷都,不知道杂家的难处,外表瞧着,东厂只手遮天,可实际上呢?杂家终究只是个奴才,主子永远是主子,咱们也是听吩咐办事罢了!”
“栾督主可不像是……会解释的人,今儿大吐苦水,想怎么着?”李珝只觉得栾胜怕是要使坏,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栾胜捻着佛串子,“杂家不想怎么着,只想着让靖王殿下安心,也让靖王妃安心,免得真的闹腾起来,谁的脸色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