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林静夏便回来了,其后亲自煎药,还真是事必躬亲,不愿假手于人。
“这问题大了。”颜姬叹口气。
毕竟是自家儿子,她这当娘的看着儿子吃亏,亦是心疼,可又不好说什么?
能怎么样呢?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夫人?”全子低低的问,“爷会吃亏吗?”
颜姬苦笑,“瞧着你家爷,我儿子……挺聪明一孩子,可惜读书少,见的世面也少,真的要碰见什么事儿,那就得抓瞎。喏,抓瞎了吧!”
何止是抓瞎,简直是……
薛宗越一把鼻涕一把泪,“这药……太苦了!”
可不是嘛,加倍黄连,能不哭吗?
“国公爷自己说的,会喝的一滴不剩!”林静夏瞧一眼碗中黑漆漆的汤药,“喝吧!”
薛宗越苦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从舌尖到舌根,乃至于整个口腔,浑身上下都苦得冒泡,可话是自个说的,哪儿有吃回去的道理?
林静夏就这么瞧着他,捏了鼻子一口气灌完了这汤药,然后捂着嘴冲出了房间。
让你作,活该!
颜姬伏在廊柱后面,一脸的既心疼又好笑的表情,“有点惨,又有点好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苦头,如今倒是都补上了!”
在爹娘手里没吃过的苦头,在人家姑娘身上,算是都讨回来了……
“夫人,这样下去,爷会不会出事?”全子有些担心。
颜姬瞥他一眼,“人家是大夫,还真给你吃死了?不过,受点罪倒是真的。”
毕竟,最不好惹的就是大夫。
她不会让你死,也不会吃坏你,开个排毒的方子让你去去体内的污浊,用的是最生不如死的方式,结果却是为你好!
这叫什么?
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夫人,不管吗?”全子低声问。
颜姬瞧着趴在花坛那里,吐得脸色发青的儿子,“孩子大了,我管不了他一辈子,要是有个人能管管他,倒也是极好的!不管了,折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