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速飙到90的时候,易骜川才猛地反应了过来。叶晴还带着笨重的头盔,而且风声那么大,听得清楚他说了什么才怪啊!
不用看也知道叶晴肯定被自己吓得不轻,不出意外,肯定已经哭了吧。那副受尽委屈饱含泪花,却又因为害怕和畏惧而不敢说的可怜样。
他觉得自己真他妈不是东西!
易骜川直皱眉,连忙猛松油门,车速也随之猛降,90降成30几。
叶晴感受到车速逐渐趋于平和,心中的恐惧这才减少许多,小幅度放松了下抓得生疼的手,但还是不敢放松紧惕。
那双软白的手都已经抓得红彤彤的了,被泪水洗过的杏眼微红,还有泪在里面打转,眼角泛泪,细长卷翘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小泪珠。
刚刚车速飙到90的时候,她是真的被吓哭了,满腹委屈和恐惧。
易骜川心软得不敢再吓她,后半段路都是慢慢骑的,速度不超过40。
十分钟没有就到了。
易骜川稳稳停下车,长腿踩在地上,但还没来得及熄火拔掉钥匙,叶晴就已经下车摘下了头盔。
她把头盔塞给他,转身就走。连温柔的背影都透着生气,格外气愤他那霸道的做法,真的越想越委屈。
叶晴吸了吸鼻子,有闷闷的鼻音,听得出来是哭了,而且脸上有两行泪痕。
“喂!”易骜川急了,火都懒得熄了,车钥匙还插在车上。
他连忙追上去,看见叶晴哭了,一下子就慌了:“靠!你哭什么啊,老子后面不是骑得很慢了吗?”
叶晴不想理他,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分给他,一个人闷着头往前走,有点一瘸一拐。
易骜川真急了,堵在她前面倒着走,不断追问:“你他妈倒是说话啊,哭什么哭啊?”
叶晴停在原地打望了一下四周,怕再被叶俊才看到什么。
确定他不在,然后叶晴才生气地对易骜川说:“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看谁都含着笑意的杏眼此刻不再温柔含笑,很严肃很生气地看着易骜川。
易骜川愣了一秒,自知理亏,妥协了:“行行行,我不跟你就是了,那你走慢点。”
叶晴“嗯”了声,一瘸一拐地慢慢消失在了楼口。
易骜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情烦躁不已,一脚踹飞脚边的空塑料瓶。
他怎么看不出来叶晴很讨厌抗拒他呢,可是他又忍不住想去和叶晴接触,逮着一点机会也不愿放过。
真他妈犯贱啊!
易骜川憋着一肚子火回了家。家里又是一堆少年聚在这里玩,打台球的,打麻将的,抽烟喝酒的。
家里有些乌烟瘴气的。
别人都成群结队玩得不亦乐乎,易骜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闷酒,拿着啤酒瓶仰着头一口接一口地闷。
一瓶酒瞬间只剩半瓶了。
一个打台球的兄弟见他一个人坐沙发上,就冲他说:“川哥,过来打台球呗。”
易骜川只是瞥了他一眼,不理人。浑身气压很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
那个兄弟索性也不多嘴了。
董家豪看出易骜川心情很烦,但想想还是过去了:“川哥,我有事要跟你说。”
易骜川含着酒瓶在灌酒,不耐烦的眼神示意他有话快说。
“跟叶晴有关的。”
易骜川立马把手中的酒瓶放茶几上:“说。”
“昨天晚上我们强迫叶晴回家的事被叶俊才看到了。”
董家豪把今早上跟叶俊才的事说了,叶俊才侮辱叶晴的那些话他一字不差地都说了出来,最后还补了句:“叶俊才和叶晴好像还是姐弟关系。”
易骜川听见那些侮辱性的词语,整张脸阴冷到了极点,董家豪好几次都不敢说下去了,最后在易骜川强硬的逼问下才敢说的。
“我艹他妈的!”听完后,易骜川气得抓起面前的酒瓶就往地上猛摔。
他正愁火气没地方发泄。
酒瓶“嘭”地一声碎一地,玻璃渣到处都是,屋子里的人都被吓到了,纷纷看向怒火中烧的易骜川。
薛凯还在小声问刘佳芋:“川哥咋了?咋发这么大火气?又跑出去吃火药了?”
刘佳芋小声回:“我咋知道啊。”
少年漆黑的眼眸里燎原的怒火在滚动,手臂青筋暴起,一瞬间暴戾横生:“老子不会放过那个杂种的!”
他要让他知道乱说话的下场。
怪不得叶晴那么抗拒自己,怪不得她刚刚在楼下东张西望生怕被人看到,原来都他妈是因为那个叶俊才啊。
……
第二天中午,董家豪找了个机会一个人堵在叶俊才伍杰两个人面前,丝毫不畏惧:“傻逼叶俊才,你昨天不是说要打老子吗?敢不敢去天台上单挑?”
他这么猖狂的挑衅,两人瞬间不服气了,自然要去了。一打二,他们可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