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一定是看书看无聊了,想和她玩又不好意思说!善解人意的岁岁如是想到。
宋今朝愣了愣,没有说要和她玩,而是问:“我没有打扰你吗?”
——你怎么会打扰我呀,长寂宫只有我和你,你不和我说话的时候,我都很无聊啦。小殿下要是和我玩的话,那我们就都不无聊了哦。
宋今朝看着毛笔飞快的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少女的字体圆润可爱,充满了天真稚气。
“原来是这样。”宋今朝若有所思:“你以后无聊,可以来找我。”
——但是小殿下要读书要练武,我可以打扰你吗?
“我也会找你,我们是相互的,不是吗?”
——是哦,那我们来玩--------------/依一y?华/!
宋今朝看着那行字,少女将她的雀跃,全都藏在了那行字中。他唇角微微向上勾,然后说:“会下棋吗?”
——会,我去找鸢尾和戎戎玩得时候,就经常和他们玩下棋,我可厉害啦。
宋今朝将放在一旁矮桌上的围棋搬到了书桌上,将白子推到了岁岁那一方,然后黑白棋子各拿了两颗,在对角星位处各摆放两子。
岁岁有些迷茫的看了宋今朝一眼。
宋今朝当然没察觉到岁岁充满疑惑的目光,他说:“白子先行。”
岁岁用触灵诀捏着白子,在棋盘最中心落下一子。
宋今朝:“……?”
他强忍着问出口的冲动,将白子拨到了交叉点上。
“你怎么乱动我的棋子,小殿下你是不是不会?”岁岁脱口而出。
宋今朝自然没有听到,他在距离白子的不远处落下一枚黑子。
岁岁迁就着宋今朝,开始自己交叉点上落子,她毫不犹豫的将白子落在了宋今朝的旁边。
然后,宋今朝便发现无论他黑子落在何处,岁岁在下一刻都会不假思索的追上来放上一枚白子。
眼看着他再落下一枚黑子后,就能吃掉岁岁方才落下的一片白子,岁岁就已经开心的将连成线的五颗白子给挑走了。
宋今朝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岁岁根本不会下围棋,她在和他下五子棋。
——小殿下你是不是不会呀,你要堵我呀,你看我好多棋子都三颗了,你堵不住我,你要输啦。
宋今朝:“……”
“继续。”
五子棋就五子棋吧,她开心就好。
岁岁的确是很开心的,她还是第一次向宋今朝展示她高超的棋艺。岁岁一边下棋一边写字,忙得不得了。
——你看我又赢啦。
——哎呀你又堵不住我的棋子啦,我让你一子吧。
宋今朝也有点忙,他不但要落子,还要给岁岁磨墨。
忙碌的一个上午很快过去,用了一个上午触灵诀的岁岁,可把自己给累坏了,她扔下手里的棋子,有些疲惫。
——不玩啦,好累哦。
宋今朝揉了揉因为研墨太久有些酸的手腕,点了点头:“好。”
岁岁飘到一边打呵欠,昏昏欲睡,宋今朝则是收拾着残局,他将棋盘搬回去,再将岁岁写过的一沓宣纸放好,便打算去小厨房做午膳。
正在这时,长寂宫的大门忽然被敲响,宋今朝推开门一看,便见皇上身边的德公公带着一众宫人,鱼贯而入。
书房打瞌睡的岁岁听见响动,好奇的探出脑袋来看,立刻便被那些宫人手中捧着的流光溢彩的绸缎布匹、价值不菲的金银瓷器吸引了目光。
德公公微微弓着腰,含笑看着宋今朝:“殿下,奴才奉皇上之命,来给您送些东西,还有一道圣旨。”
宋今朝稍稍后退一步,跪下接旨。
德公公展开手中捧着的明黄圣旨,尖细的声音响彻长寂宫:“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的内容宋今朝早有预料,无非是怜惜他为奸人所害背负骂名多年,皇上觉得他很可怜所以甚是怜惜,所以要赏他东西,还要给他换宫殿。
岁岁听了一耳朵的繁文缛节,听得晕晕乎乎的,宋今朝便在这时说:“换到哪里?”
“圣上为您安排到了南边儿的浮华宫,那是近些年新建的宫殿,坐北朝南,冬暖夏凉,很是不错。”
宋今朝摇了摇头:“我在长寂宫住得挺好的,长寂宫清净,我很喜欢。”
“这……”
“况且这儿离我母后的椒房殿,也很近。”宋今朝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句。
德公公脸上的笑容便不免有些尴尬了,他说:“即是如此,奴才回去便替您禀了圣上。”
宋今朝颔首。
德公公便命身后的宫人将赏赐送入正殿,然后又说:“圣上也是没料到您这儿竟没个伺候的,只赏了两个伶俐的宫人来,改明儿奴才去内务府,给您多派些人来伺候。”